所以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爱他。
只要摆脱他,什么恶毒的话她都能说。
可就算再恶毒,那也只是嘴巴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
她以为他死了,她眼不见心烦,可以徒个清静,人生又回到原点,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还可每天照常写作,吃饭,睡觉,可结果却是整天整天扒在电脑前,半个字也写不出,脑子里全是那个死人又说又笑。
她忘了吃饭,忘了睡觉,没有灵感就使进地吸烟喝酒,但完全效果。
连字都写不出,手还留着做什么,所以她拿起水果刀割割割……
死其实真的很简单,难的是活着,饱受折磨地活,忍辱偷生地活。
到最后,她才发现不管自己简单地死还是艰难地活,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
不是爱是什么?
因为爱他,她捧着他最爱的白玫瑰去地狱找他。
因为爱他,哪怕像犯人一样关在囚牢里衣不蔽体任他揉虐,也舍不得死。
可她这爱不仅扭曲还迟钝,等她舍得说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男人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指头:“不管你爱不爱,孩子必须打,没商量!”
然后头也不会地走出去。
“……”
她面无表情地在坐在地上,全身冰凉,好像坐在一个无底的深渊,处处都是绝望。
哪怕那天站在城墙上也没有这种绝望。
地上凉,白玫玖没有让自己坐太久就重新爬回床上躺着。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老妈子齐齐冲了进来。
老妈子打扫卫生,医生重新把吊针串在她手上,左手因为刚才的一翻动作漏了针流了血肿得老肥,医生只得给她换右手。
白玫玖一直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好像三魂七皤都离了体,直到针头插进她的血管里,她才触电似地缩回手。
“我怀着孕!别给输一些不三不四的药!”她用英语骂道。
医生连忙解释:“白小姐别担心,我这是给你输的营养液,不会对胎儿造成任何影响。”
白玫玖这才伸出手,默了默又问:“孩子多大?”
“三周。”
白玫玖摸着肚子淡淡点头。
三周……
好小好小……
医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白小姐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请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才能有利于你的身体和肚子里的胎儿。”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玫玖没好气地回了句。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白玫玖闭目养神,没理他。
医生尴尬地抚了抚额走出去。
中午仍旧是老妈子喂她吃的饭,吃完休息了一会儿,闭眼就睡着了。
下午门打开,白玫玖以为是薄焰,立马坐了起来,可眨眼一看才发现是米苏!
这个女人又来看她笑话了。
她脸一拉,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打扰我养胎!”
“怀孕?”米苏一脸诧异。
“嗯,没错,你不是他的经济人吗,他没告诉你?”
米苏抿了抿唇,走到她床头,冷冷道:“你失言了!”
“失什么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玫玖翻白眼。
她连尊严都不要,信用什么通通者是狗屁。
米苏脸一黑:“你说过不会让他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
白玫玖皮笑肉不笑:“跟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讲信用你脑子有病吧!我爱说什么爱怎么说嘴长我身上你管得着吗?”
亏她还真以为说出真相,那个男人真会心软,结果呢,低三下气说了一大堆,眼泪流了一堆,那个男人仍旧心肠比石头还硬。
米苏再次吐气:“也对,是我高估你了,像你这连怀孕也会看期的女人,指望你讲信用,简直是指望母猪上树。不过也罢,他昨天已经跟山本家的小姐订婚了,你就算怀了他的孩子也于是无补。”
白玫玖继续笑:“原来只是订婚啊,我还以为结婚了呢,结了婚还可以离,更别说订婚了。他连订婚的大喜日子还要跑来我这里,看来那岛国MM也不怎么样嘛。”
然后又挑了挑眉问:“你说,我要是给他生个儿子,他是疼我还是疼那个未婚妻多一点?”
米苏咬牙:“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爱你?呵,他现在恨你恨到骨子里!”
“没爱哪来恨?他还说要关我辈子养我一辈子呢,你说我辈子横在他和那个岛国MM中间是不是很好玩儿?”
“白玫玖你还要不要脸!”
“我当然要,肚子里的儿子就是我的脸!”
见米苏气得不轻,白玫玖又眯起眼笑道:“好了,米大经济人消气,我在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就像我也看你不顺眼一样,你早就巴不得我离他越远越好最好人间蒸发是不是,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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