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就厌,嗯,人不疯狂枉少年,偶尔疯狂一下,不也挺好的么。”
“嗯,说的也是。”太后被她逗笑了。
荼蘼当时亦伺候在一旁,看着皇后娘娘的笑颜,依旧是那样灿烂的一片,仿佛春暖花开,满地锦绣,似乎与从前并没有任何不同。但陪着她从小一同长大的自己,总觉得那种笑容有点迷蒙而不真实,带着点心酸的味道。偶尔,会让她想哭。
于是,这些日子她一直心惊胆战。
张嫣回过头来,见荼蘼呆呆的站在那里,神思不属,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摇晃,笑眯眯叫道“荼蘼?”
“哎----”她回过神来,不觉惭愧,连忙将手中的名册奉上,道“这是永巷呈上来的未央宫最初征召的那批宫女的名册,娘娘是打算放她们出宫么?”
“嗯。”张嫣捧册翻阅,道“我既然为中宫皇后,便自然要挑起掌管未央宫的职责来。从先帝九年未央宫成,广招宫女,到如今,已经有九年了。当初的那批宫女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放她们出宫自行嫁娶,也是陛下的恩典。”
“娘娘说的是。”荼蘼笑笑应道。
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一些疑虑。未央宫中自然有一批大龄宫女,但是她们大多也不过二十四五,还没有老到一定要放还出宫的年纪。娘娘亟亟于此事,实在是有一些奇怪。
许是娘娘慈悲于心吧。
她很快的便给张嫣找了一个解释,当今天子并不热衷于女色,这些宫女在未央宫中没有攀龙附凤的指望,一年一年的蹉跎年华,渐渐老去,便不免有些怨气与凄惶。能早一年放还,便是早一年的功德。
近半年来,张皇后更频繁的往来于长乐宫间,陪伴吕后,对此,吕后也很是满意。
“陛下这些日子常召见一些贫寒学子问对,长安城中,人人都说,陛下有爱才之心,赞叹之余跃跃欲试呢。”吕后放下玉箸,接过一旁婢子递上来的湿巾帕拭手,淡淡道,
“是么?”张嫣扯了扯唇角,不以为意的应对。
吕后只好直言“阿嫣,你在旁边也提点他一点,稍用一点平民,倒也不是大事。大汉的根基,还在那些旧臣列侯身上。”
“太后,”张嫣嗔道“那都是国事,我身为宫眷,怎好插言?”
“傻丫头,”吕后恼道“谁说宫眷不能言国事。旁的宫眷自是不能。你身为一国之母,却是名正言顺。我当年身为皇后的时候,不也协助先帝治国么?”诛韩信,杀彭越,桩桩件件,杀伐果断。
“对了,阿嫣,已经将近一年了。”
张嫣嫣然一笑“阿嫣知道。”
这些年,她已经是应付吕后应付的炉火纯青,睁着眼睛能说瞎话而滴水不漏。只是眸光微微黯然,这两年期限,大约是永远到不了了。
忽有宦者令张泽匆匆进殿,禀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陛下在朝堂上大怒。”
“什么因由?”不愧是吕后,一生经了太多风浪,眼皮都不曾眨一眨,淡淡问道。
“听说,是长沙王反了。”
长沙王一脉,是大汉硕果仅存的异性诸侯王。
汉五年,高帝,以“故衡山王吴芮,从百粤之兵,佐诸侯,诛暴秦,有大功”册为长沙王,名辖长沙、豫章、象郡、桂林、南海五郡,实际只征赋长沙一郡二十二县。
长沙王一脉素来事汉恭谨慎,第二代长沙王吴臣还大义灭亲,在慈乡杀了造反的淮南王英布。
第二代长沙王吴臣故去后,按汉推恩令,将封国分作三份,一份予同母胞弟吴贺,另两份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吴回与吴锦。不料吴臣方入土,吴贺便骤然发难,软禁了两个侄子,将长沙国控制在手中,害怕汉廷责怪,又与妹夫英布交好,对汉庭心怀怨愤,仗着国处偏远,大汉朝中少主,征战沙场的大将都渐渐老去,自己却方年少,竟是将汉朝通往长沙国的道路摧毁,妄图裂土分疆,效法南越王赵佗,做一个土著王。
六月初,刘盈命灌婴为大将军,率大军征伐长沙。
注:史上长沙王一脉并未反汉,传五世,无子,国除。第三代长沙王为吴回。
此处如此书写,仅为文中需要。
唔,这是一个过渡章吧。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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