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当她将告诫的钢铁打造成一顶笼子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鸟儿正在透过笼子的缝隙打量着那个少年,评估着,亲昵着。人心总是这样,越不让做的,越要做,到不能回头的时候,也就沧桑了。她以为她的笼子坚不可摧,却不知道,只要一个契机,它就会倾败如土。于是那个本能道德的自己察觉到危机,所以蒙着眼睛躲回了宣平,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一切从长安来的消息,将自己从早到晚的忙的团团转,只为了不要有机会去想一想真正的自己。却不妨在这里邂逅了这首有梅。
这是一首少女们勇敢追求心中所爱地情歌。
它伸出手指轻轻一碰,于是她心中的堡垒就坍塌了。她的心笼破了。困在笼中的鸟儿仰天叫了一声,展开翅膀飞了出来,姿态优美,飞的很高。
她再也关不回它了。
只要一个低首,她就能够想起他地样子。
只要一首情歌。她就能看见自己的真心。
可看到自己的真心之后呢?
我们该怎么办?刘盈。
怎么能不爱他,那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少年。
她想起惠帝元年的初夏,她一人独行,在新丰街头惊了马,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无赖,被纠缠的很束手,玄衣青年从食肆之上急急的赶下来,只为了查看她是否安好。
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骑士的梦想。我在生命中正确地时刻正确的地点等来了我的少年。他却不是我的正确的那个人。
张嫣忽然忆起很多年前,下着流星雨的夜晚,她和罗蜜坐在天台之上,说起对日后另一半的梦想,罗蜜说她想要嫁一个英雄,迎风肆意战无不胜无所不能。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唇角上翘,流星划过天际,映衬的她地眼眸晶亮如星辰。
那一夜,她也曾对划满流星的夜空虔诚的许过愿望。
我才不要英雄。
英雄表面上是光鲜的,可正因为如此。他就没有多少精力分给那个他真正爱着地人。我想要的男子,他要俊朗但不必太俊朗,聪慧但不必太聪慧,善良但不至于愚善。温柔但不至于女气,体贴但不至于婆婆妈妈,但最重要的是,他要对我好。
当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其他的事物,独他一个人还记得我,我是他心中不需要最重但很重无可替代的存在。
不求无价宝,不求英雄郎,愿得一心人。白头也不离。
我好容易等到了我的男子,他却不是世俗意义上可以和我在一起的人。我只好告诫自己,远远地离开他。可是却在离开他之后想念。那个长乐宫冬日的午后,她哭的涕泪模糊的时候,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他。仿佛光着身子降生在这个世界的雏鸟,将第一个待自己好的人看成了心理意义上地依赖。在这个没有莞尔地世界里。他就成了她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无法真正地远离他。
一直都没有办法。
她以为她哭的天昏地暗,事实上不过是小声啜泣。无人能听。几棵梅子树外,少年采梅男女们嬉笑打闹,更多男子开始唱歌,声音嘶哑称不上动听,却含着一种淳朴的情思: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
犹记得,那一年,暮春时光。我们去渭水河边踏青。无数的青年男女用桃儿李儿掷着心仪的异性,你与陈瑚也相互投掷瓜果。
而我坐在河岸,看着青光明媚的河岸,和河岸上无数嬉戏的男女,想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年代,忽然之间头上一疼,却是你错手,将一颗李儿砸到我头上了。
我又羞又恼,不依不饶,你只好放下瑚姐姐来哄我。许诺了我无数的糖炒栗子,和桂花糕。
那时节,青光正好,你正年少。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缘分搭台,我穿好戏衣,与你共演一出戏,入戏入的深了,竟也仿佛分不出身在戏里戏外。我不是你想要的淑女,也做不成你的淑女。所以刘盈,我们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呢?
少年们的歌声渐渐整齐起来,对着少女吐露心中热烈的爱意,隔着数株梅树,他们无法知道,有一个少女哭的天昏地暗。
终于挑开了这层纱,啥感觉呢。
好像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
另外对手指,小声说,大家还有粉红票么,捐上来给我家阿嫣即将大婚的椒房殿糊墙纸吧。
力争打造一个粉红粉红的新房。
话说粉红票新出来的时候,觉得这个名称挺雷人的,不过现在喊习惯了之后,居然也就是适应了。
人真是一种适应力极强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