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骝。”他问道“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长骝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敢随意搭话,只好小心翼翼道。
“朕一直只想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却不曾为九娘想一想,她的委屈和难过。这才----”
“孙奉常说过,陛下是不能做错的。”长骝敏捷接过“这件事纵然有不是,亦不是在陛下身上。”
“是么?”刘盈惘然道,又问“九娘地下落找到没有?”
“这倒不曾。”长骝摇头。“吕家前些日子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到了如今,早就没有二人的踪影了。”
“盼她日后安好吧。”刘盈道“长骝,朕书一道手书,你交给周太尉,命他在全国各郡县暗暗寻访,若是找到九娘的下落,便----”
便能怎样呢?
刘盈最终只能轻轻道“让当地官员暗中接济些。注意别让他们知道了。”
“诺。”
长骝有心想让皇帝放松些,便笑着揖道“还没告诉陛下,刚才怀兰阁那边来人禀道。阿嫣娘子醒了。”
“哦。”刘盈愣了一下,才应道。
“陛下不打算去看看她么?”长骝问道。他素知皇帝对张嫣爱护有加,不由有些讶异。
“不必了。”刘盈苦笑道。
若是从前,以他对这个外甥女的疼爱,自然不吝于走上这么一遭。但是,
自从十日前,母后在宣室殿中对自己道,她欲为自己纳阿嫣为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至今依旧无法描摹,当时听了母亲地话,他心中的惊骇。
“母后,阿嫣,她是朕地甥女啊。而且,年纪还那么小。”
“那又如何?十二岁。已经不小了。还是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迫和亲匈奴?当年晋文公还娶过文嬴呢。舅甥,本就不在五伦之例。”
那又如何?
如果这个不如何。那么还有什么很如何?
阿嫣,在他心目中,就是那个长乐宫初见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女孩儿,是那个在商山下的原野唱着赵歌的女孩儿,她总是小小地,抬着头用软软的声音喊他做舅舅。她有时候很脆弱,有时候却又很坚强,很多时候,他都认为,作为一个孩子,阿嫣太过于聪明,虽然她似乎想要极力的隐藏着。
为此,他总是为她,多担着一份心。
阿嫣很美丽,她有着一头柔软的青丝,杏核儿一样的眼眸,笑起来的时侯,会变成一弯月牙儿,甜美可人。
她不骄纵,顾惜人,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一直很喜欢她,作为一个舅舅。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外甥女和妻子,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角色。如同茉莉与芍药,一个观之可亲,一个掬之秣艳。不是可以等同的。
他永远无法想象,他会有想要热烈亲吻,爱抚阿嫣地冲动。
这场尴尬的姻缘,阿嫣是否知情,他不知道;是否懂得,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从此之后,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会很尴尬,再也没有昔日的亲昵自然。
“长骝,”刘盈叹了口气,吩咐道“朕就不过去了,你代朕去看看她吧。嗯,她在未央宫静养地日子,吩咐宫人尽心伺候着。”
“诺。”长骝也叹了一声。
怀兰阁
珠帘将阁内遮出一个阴翳的空间,张嫣拥衾而坐,神色古怪的问道“皇帝舅舅不过来么?”
“陛下政事繁忙,就不过来了。”长骝叹了口气,面不改色道。
他一直对张嫣很有好感,如果不是这个女孩是陛下嫡亲的外甥女,那么,做陛下的皇后,也是很好的吧。
可惜了。
“不过陛下心中很是记挂着阿嫣娘子,”长骝微笑道“岁前陇西郡守进献了两株雪莲,太医说此物对娘子此时很有好处,陛下便吩咐将一株雪莲赐给娘子。此时应该已经由医童取去熬药了。”
张嫣颔首道“替我多谢陛下。”
和亲匈奴之事,最终终于将张嫣从其中开解出去,这对吕太后与刘盈都放下一种心事,然而和亲一事却要继续进行下去,尽快的选出一个和亲的人选便是当务之急。
这一日,吕后将她择定地三名宗室女子的帛书交给刘盈,要他从中做一个最终的选择。
刘盈瞧着帛书自嘲笑道,原来就算救下一个阿嫣,终究还是有第二个牺牲的人。
而这张帛书上书写的三个名字,不是像昔日刘丹汝,与他只是陌生人。她们的血缘,都与他有着同样地牵系。
大汉初立,宗室人数并不多。而适婚龄地少女,更是很少。
“长骝,你说,这个被选中的人,会不会恨朕?”
他提起朱笔,在帛书上圈下一个名字。天凌晨在开心网上偷到了四朵雪莲。因此决定分给我家阿嫣一朵。
现代人不迷信雪莲,据说在古代传地神之又神的东西,其实真实功效,不过是对妇科有好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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