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喊出声,然而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用尽力气也睁不开眼睛。
“咦。”荼蘼在一旁伺候着,奇道“解忧你瞧,娘子怎么突然额头上出汗了?”
“可能是做梦了吧。”解忧轻轻道“这屋子里闷热,偏偏太医又嘱咐了不能吹风。”她拿起绢帕,替张嫣拭汗,力道柔和。忽然瞧见少女面上挣出一种嫣红的色泽,不由一怔。
“太后对臣女的厚爱,张敖感激不尽。臣替臣女谢过太后的恩泽。”外室中。宣平侯张敖忽然跪下,大声道。
“敖哥,你疯了?”鲁元一声惊叫,不可置信地看着夫君“阿嫣和陛下。那是----”舅甥呐。
她仿佛沉溺入海水中,风涛拍岸,一切背景皆模糊,唯余一帘之隔外,父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字句不差,嵌入耳膜。
“那又如何?”张敖的声音透出一种热切来。“公主,你可还记得,当年阿嫣出生的时候,鸣雌亭侯许负路过邯郸,见府上云气,于是登门造访,她给我们的阿嫣相面道,此女命格极贵,日后当为人上之人。”
“荒唐。”鲁元摇头道“为人上人不一定要当皇后才可以。古往今来。没有当舅舅地娶外甥女的道理。阿嫣是我的女儿,无论日后她嫁给谁,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敢怠慢她。除了陛下。你只看的见皇后位的尊崇,可是一旦阿嫣嫁过去。她的这一辈子就毁了,敖哥,你想没想过?”
“满华,”张敖望着妻子,目光痛楚而又温柔“这样,阿嫣至少能好好活着,活在我们照顾的到的地方。与其让她远嫁匈奴。我宁愿如此。你没有看见么,代替你去匈奴地那个须平公主,她墓上的草,应该都有一人高了。”
哐当一声,鲁元跌坐入榻。
内室之中,两个侍女对望一眼。噤若寒蝉。
荼蘼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到床榻上昏睡的少女身上。忽然呆住。
“解忧,”她讷讷道。“你看,娘子她,哭了。”
两行清泪慢慢的流出眼睑,顺着光滑的面颊,滑落。
张嫣再度清醒过来,天色已经晚了。
“娘子,”荼蘼扶起她,讶道“你的中衣有些湿了。”
“嗯。”她的脸还残余着一丝病态的嫣红,吩咐道“我热的很,你去把窗子打开。”
“不行,”荼蘼急忙道“太医吩咐过了,出疹地时候不能吹风。”
“去开吧。”张嫣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怎么?你是要我亲自动手么?”
不一会儿,鲁元赶过来,砰的一声将支摘窗关下,着恼道“阿嫣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你的身子了么?”捧起她的脸看了看“你看看,本来你脸上地疹子还没那么多,现在”
“阿母,没关系的。”张嫣笑笑道“我就是想要它多长一些。”
“阿母,我有法子让那个匈奴使者放弃要我和亲的念头。”
上巳日,太后与皇帝在未央宫中设宴,邀请匈奴使者赴宴。
汉法烹制出来的牛羊肉,有一种草原男儿不解的鲜美味道,匈奴使大快朵颐,抹了抹嘴巴,道“可惜不够痛快,若是我们匈奴男儿,便大口喝酒,整块吃肉,哪像这么秀气。”
“汉皇陛下,我在长安也盘桓很久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答应将张娘子嫁予我们单于?”
刘盈与吕后对视一眼,勉强笑道“不是朕不答应,而是---,张娘子此时实在不适宜嫁人?”
“有什么适不适宜的?”使者冷笑道“天下女子都有要嫁人的那一天,狠个心,哭一哭。也就过了。至于这么婆婆妈妈么?”
刘盈额头青筋微微跳起,勉强按捺下,深呼了一口气,招手身边内侍,吩咐道“让张娘子过来。”
匈奴使者不由怔了一怔。
虽然一直说这位长公主之女的艳名播匈奴,令单于都心生“倾慕”但实际上,在此之前,匈奴君臣并没有见过这个少女一面。
他不由得翘首相望。
随在侍人身后,他首先看到了一个侧影。
那是一个穿着玄衣地少女,大约十二三岁年纪,身材窈窕,青丝如瀑,在头上绾出漂亮的发髻,气度清华。
玄衣少女抬起头来,拜道“嫣见过太后,陛下。”
话说,我长到这么大,还没得过水痘呢。
汗下。
这一章,属于慢火细熬。
下午和晚上都有课,想要在比较短的时间里见缝插针的赶出这一章,实在是有些挑战。好在终于完工。
我比较讨厌晚上有课。
好在,今天晚上这节,应该是这门课这个学期最后一节了。
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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