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凝神,都能闻到空气里,那丝丝屡屡的梨花香。
冷不丁被李萧然这样等候在门口,何梦锦自然有些诧异,而且,看着他玉色的面容上,罩了一层薄红,显见是被这日头晒了有些时候。
“你,怎么不知道敲门,叫我?”何梦锦不由得责备道,这样大的太阳底下傻等,是他一向持重办事精明的风格么?
李萧然被何梦锦的突然推门而出也是一愣,又听何梦锦如此说,本是有些薄红的面色上复有笼罩了一层微染的潮红,他当即有些失态的转身,背对何梦锦,道:“我有事找你。”
由于他这一番不正常的动作,还有这不自然的面色,何梦锦的目光在瞥到自己随意穿着的领口尚未拉好的衣襟时,瞬间明了。
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但难为情的是她这个当事人,李萧然脸红个什么劲?
何梦锦也不再多想,当即迅速的收拾好衣服,极其自然的自房门走出,与李萧然并肩站于阶下,才道:“什么事?”
若是小事,他不会亲自跑来,堪堪的等她出来第一时间告诉她。
压抑住心头浮起的几分担忧,何梦锦把目光投向身侧那个颀长的身影。
被何梦锦这般看着,李萧然的神色竟然有几分不自然,他将目光投向远方,并不看何梦锦,只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按步骤进行,恒阳的布置也已妥当,所以”
“所以你想去绥州?”不等李萧然说完,何梦锦抢先道。
“嗯。”李萧然放不下二哥,她又何尝不揪心的牵挂,尤其是在今天听到贺兰齐的口风,居然也是与绥州有关的,她的心更是纠结的紧,李萧然这一说,正中她下怀:“其实,我们一开始觉得何家的事与皇家,刘家,沈相有关,今天,我听贺兰齐的偶然的提起,才想到,会不会和贺兰王府有关?”
“贺兰王府?广平王?”李萧然有些惊讶的转首看向何梦锦,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何梦锦点头,将目光投向远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隐隐觉得,贺兰齐去绥州,没那么简单,希望是我们多心了,但无论如何,你此去绥州,一定要小心。”
“这是自然。”
两人并肩而立,再没有多说一句,但彼此间所想所托,都已再明白不过,那是一种无言的信任与默契。
“公子。”
这时候,一声低唤拉回了何梦锦有些飘远了的思绪,何梦锦抬眸,才见自庭外走进来的小厮。
这人她记得,是李萧然新提拔起来的骨干,为人知分寸懂进退,且脑筋灵活,名字好像叫王勤。
“公子,”见何梦锦调转过来的目光,王勤才继续道:“早上的事情查明了。”
早上的事情,自然指的是贺兰齐突然步履匆匆离开的原因。
“为什么?”
“因为唐夫人,”王勤垂首“广平王妃安排唐夫人在王爷寿辰上献舞。”
后面的话,王勤很聪明的没有再多言,因为何梦锦已然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