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招呼声就吃点,不招呼就放下筷子,直直的看我,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耗时间,看来,今天的牌又打错了。
重新洗牌。
开始看对不起,我爱你。那两天,我通宵看大叔和石头的故事,看的眼睛发酸发胀,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看电脑屏幕看的,心里揪着的难受。
看完后心血来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开始在手机里疯狂的翻石琳的联系方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石琳的联系方式了,然后,看到了柳丝。
我开始给柳丝打电话。
我说:喂,是柳姐吗?
柳丝说:恩,对啊,你石小磊吧?
我说:恩,我有急事儿。
柳丝说:什么急事儿啊?是关于石琳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
我说:柳姐,我现在心里很难受,你就别再难为我了,告诉我石琳的情况吧,让我知道她在哪里,还好不好。
柳丝说:我真不知道。
我沉默了。好一阵的沉默。
我说:柳姐,我没求过人,这次我求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柳丝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别这么说,当初你能那么做,就该料到今天这个结果,哎,我也是欠你们俩的,跟着在当中纠结的难受。
我等她说完。
柳丝就是心软,她说:我跟你说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我说:好。
柳丝说:第一,听完后不准去找石琳,你没权利去伤害和影响她了 第二,你也不许自甘堕落,伤害自己明白吗?你们都太要强太倔强,在一起就绷着弦儿,将来总有要断的一天,你懂吗,石小磊?
我说:我懂。我都答应你。我只是觉得我想她了,我以后不会影响她伤害她了,我好好的一个人生活。
柳丝说:那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啊,记得你今天答应我的这两个条件。
好吧,我告诉你了,石琳现在过得很好,她跟一个发型师在一起现在,他们共同的经营着一家发型工作室,那个男生很疼她,舍不得让她做一点事儿,她现在外表变了好多,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但我相信石琳还是以前的石琳,她还是会在我面前哭,我们还是一起去吃那些路边摊,一起买肉松蛋糕吃,她之所以把自己打扮成那样是为了表明她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就是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她愿意跟他一起做个简简单单的发型师,别人嘲笑也好,不理解也罢,她就是要做她。
听完柳丝的话,我对石琳的不理解和不相信彻底瓦解,原来,原来石琳一直都在做自己,一直都在拼命的找自己的幸福,即使这份幸福很平凡很不被人看好,不知道为何,听到有个男生对石琳那么好、那么疼,我心如刀割,却释然了,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也要懂得放开,可为什么放开后却是无穷无尽的难过和心疼?
我觉得我的命运都不听我使唤,他们都找到了幸福,留我一人在茫茫的人海中,独自飘零,最后黯然的逝去,那是我的命。
再次见到石琳,是几周后。
那时候她还是那么张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张乖巧的脸,透过发型工作室的透明玻璃窗,我看到她和那个高大的男生在一起忙活,她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在一旁给男生递着烫头发的发卡。
我心里的血在一滴一滴的流。
我本来不打算进去的,就让他们静静的生活吧,可是我不想就这么走了,我想最后好好的面对一次石琳,不以姐弟的身份,不以故人的身份,就是一个陌生人或者不太熟的朋友的身份。
我走了进去。
工作室里装修的不错,很有80后的调调,我看到男生帅气而且和善的脸,我知道,石琳没有找错人。
石琳见我进来,似乎很惊讶,又似乎极力的保持镇定,我心里说,姐,你别怕了,你别害怕,我只是以一个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朋友的身份来面对的,我只是你的一个顾客。
我对她微笑,是那种纯洁的不含一丝瑕疵的微笑。
石琳也笑了,如那年我在讲台上得到记事本,那是一种亲切的、鼓励的笑,鼓励我好好走以后的路。
男生就在旁边看着,问我:先生剪头么?
我对他也是和气的笑,说:给我理下发吧。
石琳说:先洗洗头吧。
男生说:我来。
石琳固执的非要自己来,男生只好站在一旁。
温热的水温舒服的让人想哭,石琳的小手如当年抚摸着我的脸说我长大了的时候一样,暖和而柔软的让人想哭。
我躺在那里,石琳用她温暖的小手一点点的在我头上抚摸,伴着流下的温水,如春雨里的太阳。我多想,这一辈子,都有石琳给我洗头。
店里,男生依旧烫着头发,丝毫没注意这边。
石琳边给我洗头,边轻声的哼着歌,像小时候妈妈的摇篮曲一样好听,哗哗的流水声中,竟然是right here waiting。
我想这样睡去,正如每次我枕在石琳腿上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那次石琳在我宿舍,在我怀里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那年我俩晒着太阳一起复习中考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每次都是我俩一人一个耳机听right here waiting一样恍惚中我已经哭得像个孩子,身子不停的抖,恍惚中,石琳眼角的液体也滴落在我脸上,冰凉。
故事的结局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那该多好啊。
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石琳找到了她的幸福,苏慧然找到了幸福,所有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幸福。
如果是这样的,那该多好啊。
可惜不是。
听二婶说,石琳其实不是她亲生的,是抱养的她弟弟的,也就是石琳她二舅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我和石琳的事儿,只是没提出来,也只有她和故去的二叔知道这个秘密。
我听后不知道什么感觉,很想咬谁一口,最后我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比那次石琳咬我肩膀还狠,比起这个,我更愿意接受她就是我的堂姐!
他们其实还瞒了我好多事情。
秋天的时候,柳丝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正和她一起站在堂姐的坟前,堂姐说她最喜欢秋天,只有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喜欢冬天。
那次怀孕,其实她就做傻事了,安眠药就着白酒喝了一瓶。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肝脏都已经坏了40%了。
我打她那次,她都快瞒不住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也就是给我洗头那次,她已经憔悴的不像女孩子了,我还当她是故意的。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傻瓜。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全世界,只有一个石琳和一个石小磊,他们以误解开始,以误解结束。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