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心里起毛。不知道为啥,我怕猴子。
但是丁宁这姐姐就喜欢小动物,各种小动物,就连那几只臭猴子她都不放过,非要把买的零食往里面扔,说这女人胸大无脑吧,你们不信,她连袋都不开口就扔进去,难道猴子自己会按着袋子上面那些锯齿状的豁口撕开然后剥开心果吃?
蛋疼——
然后这姐姐还要跟猴子猴孙们握手,我吓得一把把她抱了过来,说:师姐,行啦,挠着你还得打疫苗。
她边挣小手边往笼子里伸,生离死别似的,搞得我白眼直翻。
我俩就这样在动物园里逛着,看到个动物她就丢点零食进去,感情不是她钱买的,那些动物也都馋,嘴张老大,看着丁宁笑,靠,这些都是我的,来,叫声爷爷听听。
哎,我真是无聊透了啊,连动物的便宜都占坐在秋千上,丁宁说:石小磊,大学处对象了吗?
开门见山的让我不知所措啊。
我说:恩,算是处了吧,都分了。
丁宁说:啊?都? 你处了几个啊?
我说:俩。
丁宁说:佩服你。我至今单身。
我说:真假的?难道也分了?
丁宁说:没,开始处了一个,拉过手,想亲我来着,被我乎了一巴掌,从那再也没男的敢接近我,哈哈。
我说:恩,你比全智贤还厉害。
一阵沉默后,丁宁说:小磊,你这次怎么想起来约我呢?
说这话时,脸上已经见红了,我看得出来,外表大大咧咧的丁宁,真正谈到爱情这俩字的时候,跟小女孩没什么区别,还是会害羞脸红。
我说:在家挺无聊的,再者,也挺想你们的,想回到过去。
我在等丁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头枕在了我肩上,半天,有点伤感的说:过去是回不去了,我也怀念过去,还是把握好今天和未来吧。
我能隐隐约约理解她的意思,从她对我亲密的动作上,我也明白饿了几分,她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但,我已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还要再牵扯一个人进来吗?
丁宁说:其实,我的手机号早该换了,只因为一个人。
我没说话。
丁宁坐直身子,看了我一眼说:只因为你。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电话,告诉我石小磊还好好的生活着,今天我等到了。
我就那么木然的坐着,我知道我不能回应她任何东西,我不配。
我说:师姐,我们玩桌球吧?
丁宁幽幽叹了口气,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好吧。
然后就是去打桌球,她根本连杆子都不会握,我桌球马马虎虎,只能暂时给她当回师父,搂着她教她怎么握杆,怎么找角度和撞击点,怎么发力,她就那么看着我,脸红红的,我装作不知道。
丁宁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什么承诺,但你知道男人的承诺是建立在自信之上的,我现在就是只断了线的风筝,自己的未来都一片渺茫,我又有何德何能把握你呢? 更何况我已经对石琳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儿,我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我还哪有那个力气来哄你、疼你?
我啊,只是无聊,只是想找回点以前的影子。
想到石琳,我心里又开始抽了,她现在还在学校吗? 还好吗? 在做什么? 是不是有一个男生正宝贝似的疼她?
假如我和石琳也能一直像我和丁宁这样,小打小闹的开着玩笑,却永远不会伤害到彼此,该多好?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脸上传来冰冰的软软的感觉,丁宁吻我了我有点不可置信,虽然知道丁宁对我有点那意思,但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我看她,她有点恶作剧般的看我,小胳膊肘还捅了我胸膛一下: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啊?赶紧教我打球!
我只能机器人似的再次教她那一套。
最后,她终于会玩桌球了,有迫不及待的跟我pk,那天,蛋疼的玩了无数把桌球,我让她赢,她都不知道。
送她上公交车,丁宁说:小磊,来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留sh工作。
我说:哦,挺好。
丁宁又说:那你呢?
我说:还没想好呢,或许,也在那吧一直。
丁宁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那,你答应我的,一定要留在sh哦!
表情里都是兴奋。
我什么都没答应她啊明明。
我只想知道石琳要去哪儿,因为虽然我知道我们再也没可能,我还是想在她附近默默的看着她,远远的注视着就好,算是对我的赦免吧。
我知道我的想法太过童话,但童话就没有实现的可能吗?
过完十五,我再次坐上去上海的大巴,这次,没有期待,也没有担心,有的只是无尽的失落和深深的懊悔。
或许,明天真的什么都过去了,或许,明天我真的就不在了,那么今天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我今天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假期,很多人给我发短信了其实,有同学,有老师,还有同系的关系不错的,大多都是祝福新年快乐,这中间,也包括苏慧然。
她大多都是在我晚上睡觉前发短信,大概是判断准了我的作息时间,大多说的都是些关心的话儿,如多穿点衣服别感冒,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之类的,我每天也几乎都成习惯了,看她发过来,简单的回过去。
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的兄弟基本都到齐了,分享着家里的年货,老三从内蒙带来了奶干、奶酪、奶糖等等,就差把奶牛牵来了,老二东北人,从家里拿了腊肠、烧酒。
我们就从外面买了锅底和大料之类的,买了肉串和菜,在宿舍里涮起锅子来,算是再回味下年的味道。
然后一群人出去逛街,宿舍的有俩兄弟还坚持处着对象,弟妹们也跟我们一起压马路。
接着,我就遇见石琳了。
当时正跟几个人走着,老三拍我肩膀,朝不远处指了指,我当时正低着头,抬头看见石琳正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抱着往一个出租车里钻。
她都不像石琳了,我觉得真不像了,爆炸头,大裆裤,鼻子上怎么还扎了眼儿?
这还是她吗? 我宁愿当时我看错了,或者根本没看,但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真的是石琳,我的小堂姐。
我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了,只剩下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呵呵,这个世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玩弄你,让你对生活失去希望,我或许就是注定了要承受所有不能承受的一切,他才能停止作弄我,放过我。
和上次见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不一样,这次我没有过去质问她、打她。这次,我只是安静的看她,看她变得不成样子,看她被那个男人簇拥着进了出租车,我想问,石琳,是不是每次别人伤害过你后,你都要做出相应的事情来伪装你内心的恐惧、伤心。你害怕别人再次伤害你,所以你如我当初想象的一样,你假装坚强,做刺猬一样的女人了。但不同的是你在一次次的被伤害后,你还是选择了别人的怀抱,只有通过这个方式你才能重新走出阴影吗?
没有男人,你不能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