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会什么时候开始?”
暗纬走出会议室,头也不回地问秘书,脸上依然挂着招牌的温和笑容,让无缘上顶楼的女性员工们个个瞧得心头小鹿乱撞。
“十点半。总执行长,刚刚红玉医院打电话来。”李秘书踩着小碎步紧跟在他身后,争取时间报告各项紧急事件。
红玉集团名列国内三大财团之一,虽然有三名挂名总裁,但除了其中一名总裁许云赫偶尔来上班外,公司上下里外一切全由傅纬做主,因此说他是红玉集团真正的幕后总裁一点也不为过,所以他每天的行程就是忙忙忙,赶赶赶。
身为他的机要秘书,李秘书自然练就一身夹缝求生的技能。
“谁住院了?”博纬蹙眉。
红玉医院是红玉集团旗下的医疗机构,院长聂永庭和他是同学兼死党,两人感情很好。
“是位赵小姐,医院想跟您确定是不是认识赵士君小姐。”李秘书连忙转述此事。
堡作时,总执行长严格要求将私事摆在最末,但医院那头是聂院长的询问,她自然必须当成紧急事件看待。
“赵士君?”傅纬顿住脚步。
“是的!”李秘书差点撞上他的背,连忙止住脚步。
“她怎么了?”他回头瞪着她,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
“听说是发生车祸,被好心的路人送到医院。”
“车祸?”傅纬迟疑了。赵士君这个名字,虽排不上菜市场名的排行榜,也不见得那个住进医院的赵士君就是他认识的那一个。
“聂院长说和印象中差不多,想请您去确认一下”
李秘书话才说了一半,博纬已经转身冲出去了。
“总执行长,还有三个会要开算了,幸好今天许总裁在,请他坐镇好了。”她连忙转身奔向许云赫的办公室。
暗纬匆匆开车前往医院。连聂永庭那老小子都认出来了,那肯定是她,那个莫名其妙从他生命中消失的可恶女人!
他赶到病房,瞧着已经动完手术的人儿。
真的是她!除去身上那些伤,她几乎完全没变,瞧着这张六年来早已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清丽脸蛋,他的心脏差点负荷不了。
“看来我不用再作确认了。”
聂永庭接到通报,知道傅纬来了,于是拨空来到病房。瞧见傅纬僵直的身躯,他咧嘴笑得开怀。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傅纬这种近乎失控的情绪了?
“她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傅纬没有回头,目光依然定在她惨白的容颜上。
“车祸不都是这样?”聂永庭无辜地应道。
红玉集团的三名总裁,因为一些特殊缘由,身上各自有难以摆脱的灾难,偏偏他们的灾难是红玉集团发迹的重要因素,让人深感无奈。
像其中一名总裁他的弟弟永臣,一直因此体弱多病,所以,他从小立志当医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治好弟弟的“不治之症”
后来,他的目标虽然没达成,幸好弟弟因为得到了此生的最爱,又有傅纬负责撑起红玉集团,永臣和其他两人已能够不必再动用他们的特殊能力,形同“治愈”了,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所以,他心中十分感谢傅纬。
“若我没记错,她应该在美国h大任教,怎么会在台湾出车祸?”
“这只能等她醒来再问她了,是路人好心送她来的,而撞到她的人早已逃之夭夭。护士查看她的随身物品,在电话本里瞧见你的名字,才通报我的。”聂永庭指指桌上的手提袋以及放在一旁的电话本。
暗纬若想查出是什么人干的,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他深信傅纬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
“她目前的情况呢?”傅纬瞧了一眼,才在她的床沿坐下。
“身体上除了右脚、右手骨折,左手轻微挫伤,生活上需要人打理,其他地方并没有严重的伤,只是令人担心的是她的脑压太高,而且有脑震荡,可能会有后遗症。”
这时,一名护士在房门口急急叫唤“院长?”
“你陪着她吧,也该通知她的母亲。”聂永庭忙着为病人动手术,于是匆匆离去。
暗纬望着仍沉睡着的赵士君。虽然她当年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很不爽,所以就算后来知道她去了美国,拿了博士学位并在大学里教书,他还是恼得不愿跟她联络,但是,他从来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事实上,他已经排定计画,今年一定要让她重回他的生命中,没想到她竟用这么吓人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伸手抚上她有些红肿的额头。那是多么惊险的一撞呢?她当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害怕、惊恐,以为见到死神了吗?
想到她那时的恐惧,他的心揪得难受。
暗纬凝望她许久,才望向桌上的电话本。她遗留着他的电话吗?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拿起电话本,翻了几页,吃惊地扬起眉。其中两人都相识的同学均被她删去了,那一排熟悉的名字中,只剩他一个人的姓名、电话和地址保留着。
望着她娟秀的字迹,他的心头又窜过阵阵悸动。
他闭上眼叹息。“你究竟把我摆在哪里呢?从六年前你突然消失后”
学生时代,他们一见面总是吵架。
暗纬是人人认定的天才,智商超过两百,但他从小到大念书不曾跳级,主因在于他一直把重心摆在红玉集团。
他十八岁正式进公司前,已研究公司的运作足足十年,旁人认为他是轻易成为红玉集团的幕后主宰,事实上他是付出比常人多无数倍的努力。
而赵士君,却是从小到大一直跳级的另一个天才,不过二十岁,已经进了硕士班,跟他成了同学,两人足足相差五岁,而且听说她念这个硕士班前,已有两个硕士学位。
两人同样是天才并不是他们处不好的原因,他们就是看彼此不顺眼,不说话便罢,只要一开口,总是火花迸射,同学们都说他们犯冲。
“这个问题你问第三次了,我建议你回去看我们那组的报告,我详列了各种可能性,可以回答你的任何假设。”傅纬有些不耐烦地回应一位同学的话。
他被聂永庭和许云杰从繁重的公事和课业中拉来参加某位同学的生日宴,正想好好放松一下,却被这个书呆拉住问东问西,而且还是陈年问题,他不禁有些不悦。
“喔。”同学有些尴尬地搔搔头。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套关系,希望能进红玉集团,只是每回见到傅纬,总会手无措,所有想好的台词都忘光了,奇怪,傅纬明明顶着和气又温煦的笑容,为什么会让人直冒冷汗呢?
“真拽呀,翻报告?连回答都省了,还真像大老板会说的话呢!”赵士君也被同学拉来参加生日宴,听见他的话,很不以为然地吐槽。
“赵同学若看不下去,大可把问题揽上身,我不介意的。”傅纬不必回头,单是听这娇美悦耳的嗓音说着气死人的话,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慢慢回身对上她讥笑的目光,心头毫无意外地抽动了下。
这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同样出色动人,小巧的脸蛋上有着细致美丽的五官,最诱人的是那张红润却又得理不饶人的菱唇,害他老是吵着吵着就忘了身在何处,直想亲上去。
她是那种秀气典雅的气质美人,唯一的缺点是她的身高实在不及格,站在他一八二公分高的身旁,简直像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幸好她的身材比例不错,又懂得穿衣哲学,在人群中十分亮眼。
“问题是人家又不是来问我,我抢什么风头?再者,那问题搞不好困难到只有傅天才才有办法解,我一个小小的学生能干什么?”赵士君抿抿嘴,就是想挖苦他。
“赵同学也太妄自菲薄了,我两百的智商是摆好看的,你才是连番跳级的真天才不是吗?”傅纬轻松的反击道。
他原本不想来的,是在听了聂永庭念出长串的参加名单后,确认她也会出现,才同意参加,但老是与他吵,她不觉得烦吗?
“提到数字就伤感情了,这摆明了给在场每个同学难看不是吗?我跳级又如何?比起傅总执行长,不过是穷学子一枚,算什么呢?”赵士君扬起眉头,有些嘲弄。
谁人不知他还在念大学时就已是红玉集团的总执行长,有才有能又有权,是念企研所的同学最渴望的目标,而他不必念企研所就已经达成了,他任何恭维的话一出口,都有挖苦人之嫌。
“人太谦虚就显得虚伪了,谁不知道你同时是美国h大的博士研究生,听说还是h大内定的师资,谁厉害些还很难说呢!”傅纬对她的事可是一清二楚。
她是个积极进取的人,对未来有远大的抱负。从大学时就有不少公司想延揽她,偏偏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唯一的志向是念完博士班后留在大学教书。
“没想到你消息挺灵通的嘛!”赵士君难得地露出微诧的神情。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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