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的海宁静而悠然,浪花在月色下闪著不可思议的晶光。
露天海鲜餐厅里,两人坐在靠护栏的位置,深咖啡色系的餐厅陈设给予人一种和自然结合的感觉,心灵可以沉淀、可以舒放。
两人点了龙虾和白酒,在星空下谈心用餐。
“好香哦!”楚柔看着盘中热气蒸腾的两只龙虾,用手指摸了摸龙虾的温度。
“小心烫!”梁克文提醒。
楚柔缩回手指。“这里不用刀叉哦,徒手吃很过瘾。”
梁克文笑她说话那天真劲儿。
侍者送来白葡萄酒,并为两人的高脚杯斟酒。
“cheers!”梁克文执起精致的酒杯。
“cheers!”楚柔很自然的回应,也举起杯子,她忽然调皮地问:“为了什么cheers?”
梁克文看着她生动流转的眼波。“你加入我的生命。”
楚柔双颊嫣红,心湖荡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人的杯子碰在一块儿,在风中清脆一响。
冰凉的白酒喝起来甜甜的,像此刻的心情。
放下杯子,两人动手朝龙虾进攻。
梁克文剥著虾壳,目光不经意地被楚柔纤细且白里透红的手指给吸引住,他看着她轻巧的剥去虾壳,优雅的把虾肉送进口中,粉红的唇瓣回味的吮著手指,她毫不造作的雅致模样令他欣赏不已。
“好甜哦”楚柔一抬眼,发现他看着自己。“我脸上有什么吗?”楚柔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
梁克文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楚柔又问。
“没什么,只觉得你美得像天使。”梁克文将甜美的鲜虾送进口中。
楚柔娇嫩的脸蛋更显羞涩。“你说过我像你表妹,是这个原因让你有亲切感?”
“也许吧,人总会因为对方有某处类似自己所喜欢的人,而产生亲切感。”
“你喜欢你表妹?”
“十五岁前是的,也以为她会是我的新娘。”
新娘?!楚柔心中掠过一阵惊悸。
“但她去世了。”
楚柔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她一定在你心中留下美丽的影像。”她体恤地说。
“那个美丽的影像已经幻化成真实的了。”他凝视著她。
楚柔怔了一怔,心随即沉了沈。
他指的是她!
在他心中她只是另一个女孩的影子吗?
她沉默著,有些受伤,酒变成苦味,鲜虾也失去香甜。
他不再说话,她依然沉默著,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完龙虾。
侍者收走盘子,送来柠檬水,待他们洗净手,递上纸巾,将柠檬水及用过的纸巾收拾好才离开。
梁克文取出口袋里的香烟。“可以抽根烟吗?”他问。
楚柔点头。
梁克文燃上烟,从烟雾中看她。“怎么了?”
“没有啊!”他笑,老早看出她心事重重的。“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楚柔摇头,柔顺的长发在细致的肩上晃动著。
“那我不问了,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儿?”
“旅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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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气氛仍是静默的,沉默得让人感到压力。
车子进了停车场,两人走出车外进了电梯。
“你住几楼?”他问。
“三楼。”她答,突然想到什么。“晚上你都做什么?”
“看书。”他毫不考虑地说,按下二楼及三楼的按键。
二楼很快到了,电梯门开了。“怎么找你。”他低头问。
她取出名片给他。“打我行动电话随时找得到我。”
他点了头,电梯门阖上了。
对这恋情她仍是抱著希望的吗?楚柔问著自己。
她不知道但她有一个结论原来自己是这么多疑善妒的!
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会患得患失?但她想得到的是什么?怕失去的又是什么?难道和他谈恋爱还不够,她还想成为他的新娘不成?!
而他要她吗?他要她成为他的新娘吗?如果他心中所喜爱的只是一个幻影;那么她不过是个存在现实中的幻影!
她深深喟然,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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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楚柔无所事事地望着星空,她睡不著。
以往若是难以入睡她就去俱乐部的露天泳池晚泳。
今天她却一点也提不起劲儿。
难道只为了一句话就把自己弄得精神委靡,神经兮兮的!
但她那么在乎著他啊,更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
不不,别再多想了,何苦自寻烦恼!
她又叹气,缓缓地走向衣橱,拿出放在上层的泳衣,放进透明的大背袋里。
她踟蹰了下,也把桌上的行动电话放进背袋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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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的游泳池滨临著大海,悠美的弧形池子不见半个人影,也许是开放时间已过。水的波光中月影映在其中,眼前是汪洋大海,身后是造型新颖的旅馆,周围的椰子树为夏天增添爽朗的风采。
一盏盏伫立的黄色灯火,照亮了夏夜的美景。
楚柔进到隐密豪华的更衣室换上泳衣,随性的把透明的大背袋放在泳池边白色的休闲躺椅上。做了些简单的暖身运动,扶著栏杆进入泳池。
她努力的想放松自己,但来来回回地游了几圈,她却始终无法像一条闲适的鱼。
心想躲到水中吧,她喜欢潜到水里,张开眼睛看水潮,她可以闭气很久呢
她吸了好大一口气,缓缓沉到水底。
梁克文本是上阳台抽根烟,没想到会看见泳池中的美人鱼。
虽然相隔有些距离,但那长及腰的秀逸美发,水灵灵的优美姿态让他确定那女子是楚柔。
他双手搁在阳台栏杆上,手上的烟产生的烟雾静静的往上飘,他看见她没入泳池中,许久不见她浮上水面
蓦然中一个惊骇的思绪闪过心头
他似乎看见湍急的河水,听见季絮惊恐的求救声
那天全家人开著旅行车到乡间去露营,季絮一家也去了。
在河边的树林里,大伙正在烤肉、搭营帐,欢笑声及热门音乐声淹没了她的求救声。
“克文你去打桶水,顺便看看你表妹在蘑菇什么,洗个碟子洗那么久。”季絮的妈妈对正在生火的他说。
“好。”他回头去旅行车上提了水桶,往河边走去,音乐声正远去,风光明媚的树林间,他清楚的听见季絮的声音。
“救命”那声音惊惧惶恐,像要撕裂苍翠的树林似的,却是最后的声音。
他心下大震,扔了水桶,拚命的奔跑
到了河边却只见杯子和碟子,还有一双鞋及树根上的血痕!
隐约中他见到湍急的河水上沉浮在水面上的黑发,但只是瞬间便迅速地流走。
“天啊!”他毫不考虑的跳进河里,拚命的游向前去想救回季絮,但水流太快太急了,汹涌冰凉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推挤著他,也不留情的将他吞噬!
之后他在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活著,但季絮却不见踪影
她就这么不见了,始终没有找到她。本是开心的出游却变成天人永隔。
但他一直相信她是活著的活在他的心中!
他瞪大了眼盯著眼前的泳池,一个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手指间的烟落到了阳台外。
“柔!”不,他不要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他转身奔进房里,奔出门外,连房门钥匙都忘了带,他舍弃电梯。一路从楼梯狂奔而下。
“抱歉”他冲进了游泳池,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女服务员。
“先生,泳池开放的时间过了,明早晨泳是”女服务员还没解说完,梁克文却迅速地推开她,怒意也油然而生,有人溺水了,竟没人注意到吗?
他冲到池畔单膝著地,倾下身去
女服务员僵立在原地,对于那位英俊得不得了的男士有些抱怨,她想不透怎么有人这么等不及要游泳。
“柔”梁克文处于惊涛骇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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