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承诺又不用花钱,做不做得到也不晓得,连说句让他安心的话都不肯?
他不懂,就是搞不懂。
向来她嘴巴不是最甜的吗?怎么现在偏偏又不肯说了?
他心烦意乱的随手抽起一本书打开,可看不到两行就看不下去了,随手将书往墙上一扔,又抽另外一本,结果仍是一样。
可恶、该死!他恨极了这种情况。
外头电话铃响,过了一会儿,梁依璃探头进来。
“韩老师,你的电话。”
她倒像没事人一样!
明知生她的气是在迁怒,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臭着一张脸走过她身边。
“喂?”
“韩榆?”那端,是梁振宇的声音。“你寄来的稿子我收到了,可是你是不是放错了?那里面除了第一张有写字,其它都是空白的。”
他闻言拧眉。
“不可能啊。”他写完之后便一直放在桌上,隔天起来便直接装袋,不可能放错“你确定?”
“我全部翻过了。”梁振宇也很惊讶他会犯这种错“你再找看看,看能不能在礼拜一给我。”
币了电话,韩榆马上回到书房,里里外外翻找。
“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梁依璃忍不住上前关心。
“我的稿子不见了”忘了还在生她的气,他一边扫视书房,一边喃喃回答“刚刚你哥说,我寄过去的稿子是空白的。怎么会这样?”
“咦?”这可不得了。她马上道:“我也来帮忙找。”
虽然韩榆坚持他不可能把稿件放在除了书房以外的地方,但她还是仔仔细细的把整个屋子全找了一遍。
天色渐暗,整间房子几乎都给他们翻过来一遍,还是毫无斩获。
“老师,你想清楚,是不是你忘在哪里了?”
“不可能。”他非常确定,因为他向来只在书房工作,而且从来不曾把稿子带出书房除了投递时“那天是你去寄包裹的吧?”
“难道你在怀疑我?”梁依璃一脸受伤的表情。
他转开头,没答腔。
这栋屋子就他们两个人,他不可能动自己稿子的手脚,除了她,还有谁?但他心里也实在不愿意相信她会做这种事,因此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他心里所想,她自然知道,照常理推断,她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可是那仍然改变不了她觉得受伤的事实。
看见她一脸难过,韩榆暗暗斥责自己混蛋。
“可能真的是我忘在哪里了。”他开口,想弥补自己的罪过。“你别胡思乱想,我相信你。”
梁依璃没说什么,默默起身离开。
一个礼拜后,稿子仍然没找着。
他们把整栋房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一次又一次,梁依璃甚至到邮局去问了当时收包裹的行员,但毫无所获。
那稿子似从房子里蒸发了一样。
这天一大早,梁振宇带着一袋文件,从出版社风尘仆仆的赶来,脸色凝重。
“这是下个月新成打算拿来做为强打的新书部份影本。”他从包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韩榆“他们打算藉你的名气替这个新作者炒作,因为这个作品的风格和你很像不,不仅止是像而已,简直就像出自你的手笔。”
韩榆只看了几行,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梁依璃焦急的问。
“一模一样。”他手中的纸一松。“和我不见的那份稿子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她急急忙忙拾起,看了也是一惊。
虽然她没有看过他的新作,但她视诹他的著作,对他惯用的笔法可说了如指掌,一瞧便认了出来。
“给我消息的人不肯说投稿者是谁,据说到时也不会用真名出版。”梁振宇双眉紧皱,忍不住问:“既然是你写的,为什么手稿会在别人手里?”
韩榆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女子。梁振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
“依璃?”韩榆难道是在暗示他,是妹妹干的!“依璃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梁依璃转头,又是诧异又是伤心的看着韩榆。
“你认为是我?”
“不可能!”梁振宇断然否决。“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你觉得是我?”她又问了一次,深深被他的怀疑刺伤。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榆站起身,五指爬梳过头发。“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你唉!”
她一语不发的站起身,打算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里?”见她表情那么凝重、动作那么利落,韩榆慌了,一直追着她到房里。“我知道你不可能做这种事,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不通依璃!”
收拾完行李,她走向梁振宇。
“哥,我们回去。”
“依璃!”顾不得梁振宇惊异的眼神,韩榆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她,不肯让她走。“你不许走。”
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推开他,只是默默的瞅着他,瞅得他既心惊又心慌。
“哥,我们走吧。”
就这么一句话,她再没有看他一眼,拎着行李上了梁振宇的车。
韩榆站在大门前,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内。
由头至尾,她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依璃?”透过后视镜,梁振宇望向后座的小妹。“你还好吧?”
梁依璃看着外面的景色,久久才回道:“大哥,我爱他。”
“我知道。”方才的情形,他全看在眼底,心中早有底。
“很爱、很爱。”她强调。
他还是说:“我知道。”
他这个妹妹自小就是个死心眼,平时好说话,可认定一个人、一件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动她。
“他也爱我。”她继续用平板的声音说:“可是他不信任我大哥,没有信任的感情会开花结果吗?”
他小心翼翼的选择用词“那要看你怎么想。再说,谈恋爱也不一定要有结果,能相爱相守就是幸福。”
“可是我受不了被怀疑。”梁依璃拧眉。
以前,她可以对他的坏脾气视若无睹,可以面对他的刻薄言语而毫无感觉,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但这回,他的怀疑是货真价实的,他真的认为是她偷了他的稿子
“我觉得好伤心,大哥。”她闷声道。
“你想哭就哭吧。”他指指座位后方。“那里有一盒卫生纸。”
她转身,伸长了手去构纸盒,手还没构到,眼泪已经先掉了下来。
梁振宇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向眼前的路,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