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翔哥对于我只是邻家大哥哥,就像是我对于你,也永远只是妹妹一样。”
“玥竹,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爱情是无法勉强的。”
“玥竹”
“你才刚动完手术不久,要多休息,不要说太多话。”她替他拉好被子,将话题做了个结束。
手术后一个星期,病房来了第一个探病的人。
言炫拓这次手术除了自己家人之外,公司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他不想受到打搅,且公司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他眼睛失明,也就没有必要敲锣打鼓弄得人尽皆知,搞得来探病的人川流不息,那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王致翔带着些责备的眼神看了一旁的潘玥竹一眼“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他今天要是没有打电话到他家去,根本不会知道他动手术的事。
“对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太麻烦你。”
“麻烦!”王致翔冷冷的扯动嘴角笑着。
“阿翔,你”“我今天是来跟你们辞行的,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美国。”
“你要去美国,是去参加学术研讨会吗?要去几天?”
“不是,我是去美国当交换教授,暂时预定一年,或许更久也不一定。”
潘玥竹从他踏进病房后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脸,但听到他说要去美国,而且有可能不会回来时,愕然的猛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泛起了一股无来由的恐慌。
王致翔的眼神与她短暂交会后,很快的又黯然瞥开。
顿了一下,言炫拓缓缓开口“一定要去吗?”
“这件事我是经过谨慎考虑后才作出决定。”
“为什么之前你都没提过。”又是一个为爱走天涯的伤心人。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提。”
“阿翔”潘玥竹欲开口,却被打断。
“我还有一些东西还没整理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王致翔直到离开病房,都没再看她一眼。
他一走,潘玥竹顿然感觉到心彷佛被掏空了般,完全没了知觉,唯一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她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没有他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了。
“玥竹,他这一走,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你不应该去送送他,跟他说声再见吗?”
“我”
“还不快去,再慢就来不及了。”言炫拓催促着。
他话一说完,她马上飞奔出病房,看着王致翔孤独的背影映在长廊上,她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潘玥竹快步追了上去,却在快要追上他前,脚步缓了下来,静静的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走下楼梯,跟着他走到医院门口。
能说什么呢?是她辜负了他在先,她没有权利叫他不要走。
王致翔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小翔哥”
“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伤心难过时就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别强闷在心里,知道吗?”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要对她这么好,她根本不值得。
王致翔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上车,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便离开了。
满庭芳转载整理。mtfcn
言兆立在儿子眼睛拆线的前一天,一个人来到相约一生。
宣以沅一见到他,心中情绪错综复杂、百感交集,她可以不恨、不怪言炫拓,因为在整件事里,除了她那无缘的哥哥,他是最无辜的人。
然而她却不能不怨言兆立。得不到,难道就非得玉石俱焚?
“我能和你谈谈吗?”
“我们到外面谈吧!”
宣以沅带着他到附近咖啡店,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和你爸爸见个面,你能替我安排吗?”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她相信爸爸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你爸爸对我有些误会,我想我有必要向他解释清楚。”言兆立一脸诚恳。
“我想你是想抹灭自己曾犯下的过错吧!”
“如果真要说我有错,那就是我不该爱上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他爱她母亲,真的是罪大恶极吗?
“可你明知我妈妈爱的是我爸爸,为什么就不能抱着祝福她的心,而非得强迫她一定要嫁给你。”
“婚事是两家家长决定的,而我因为深爱你母亲,当然会欣然接受。后来你母亲在婚礼当天逃婚,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且当时社会根本无法接受本省女孩和外省人私奔,加上我们言家是有头有脸的家庭,怎么能容忍未来媳妇跟别人私奔。”
“所以你们就将我外公的事业一点一滴并吞,最后逼得我外公为了挽救公司,甚至想将女儿送给你当情妇,还强逼我妈妈喝下堕胎葯,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而你非但不肯因此高抬贵手放我外公一马,甚至在我妈妈去求你的时候,用不堪入耳的话羞辱她。”
“从你妈妈逃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根本不知道她曾经来找过我的事。至于你说我们言家并吞你外公家的企业并不公平,是你外公急于想扩大公司的经营,不断的向银行贷款,后来因投资错误,亏损连连,最后不得已才不得不将公司转卖,恰巧当时只有洋兆企业有这个能力接手你外公的烂摊子,才会造成这场误会。”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在为自己脱罪?”宣以沅听完他的解释,不知为何,竟然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但父亲也不可能骗她,难道这之间真的有解释不清的误会。
“为了你和炫拓的未来,让我跟你爸爸见个面,就算是解开你爸爸心中那个结。”
宣以沅考虑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点头“让我先问过我爸爸再回答你。”
“好,我等你的电话。”言兆立留下联络电话便离开。
满庭芳转载整理。mtfcn
宣伯彦接到女儿的电话,知道言兆立想和他见面谈谈。原本他一口就回绝,可后来想想,为了女儿的幸福,或许他该和他见个面,听听他的解释。
他打电话要女儿先联络言兆立,约定好时间,就直接上台北。
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谈完之后,宣伯彦直接到火车站后才打电话给女儿,告诉她,他答应她和言炫拓结婚,就搭车回宜兰了。
宣以沅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改变,但她也不愿意爸爸为了不想见她痛苦难过,而勉强接受,那样她也不会快乐。
所以,虽然爸爸是同意了,也或许一切事情都只是个误会,但二十多年的伤痛并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抚平,她愿意等,等爸爸真能忘记过去的时候,再考虑她和炫拓之间该怎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