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兰静言被神刀狂龙带走的楼小华,忍不住问一脸平静的白依月“师姐,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神刀狂龙带走静言师姐,什么都不做吗?”
白依月叹了口气道:“我们能做什么呢?”
“就算武功不如他,也不该让他这么简单就把人带走啊?”
“其实我飞鸽问过师父,师父说若是静言没有反对,就尊重她的决定,让她离开。”白依月淡笑。
“师父根本不知道神刀狂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说,那个男人根本不爱静言师姐。”楼小华小声的抱怨。
“你觉得他真的不爱静言吗?”白依月反问她。
“这看起来他是在乎她,但是那种风流的男人不可能会专一的,静言师姐如果跟着那个男人,不可能会幸福的。”
“幸不幸福只有当事人知道,外人无可置喙。说实话,我没有你想的悲观,神刀狂龙以往只是不知爱,谁能说他不会爱上静言呢。”
“希望你说得对,否则静言师姐就太不值得了。”楼小华望着远去的马车,低声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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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神刀狂龙瞬也不瞬地盯着闭眼假寐的兰静言。
经过解毒与短暂的休养后,她的脸色不再苍白得让人心惊,失去孩子的脆弱已不见,当生命力重回她的身上后,他发闷的胸口莫名地轻松了。
每个人都在问为什么他会执着她,除了她柔弱无骨、引他遐思的身子外,她并不美,甚至还是残容,一点也不符合他爱美的条件,但他却硬是强行带走她,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允诺给她孩子,只因不想见她为流掉的孩子难过伤心。这种近似疼惜的举动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但他就是做了。
从不曾为自己做的事寻找理由或借口,但不可否认,对她,他不只是喜欢她的身子,也不仅是不甘她毫无留恋的离开他,严重挫败他男性的自尊,更有他尚未察觉、更深层的感情。
神刀狂龙伸手抚上兰静言脸上的伤疤,纠结不平的肌肤让他眉头皱得好深,心中因她的伤而不悦,更想了解她的伤由何而来?若是没有这道疤,她无疑是美丽的。
兰静言因他的抚摩而清醒,睁开眼看着他的眼。
“这伤怎么来的?”他低沉的问。
她坐起身,摸着自己的脸“不记得了,师父找到我时,我已是这副容貌,躲在破庙外残败的兰花旁,几乎半死。”
“换言之,是你师父救了你。”
“嗯,不只是我,所有的师姐妹都是师父偶遇中拾回来的孤儿、弃子。”所以她们师姐妹敬师父如父、爱师父如兄。
“哼!听起来好像圣人。”
“师父不是圣人,他只是顺其自然,做他想做的事,若不是他,我们师姐妹早就死了。”听到神刀狂龙轻蔑的口气,她不由得恼了。
“你总是在帮他做事、为他说话,我怀疑你对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愈是为她师父说话,他的火气愈大。
“你不要胡说!我敬师父如父如兄,才不是肤浅的男女情爱。”兰静言极力否认。
“肤浅的男女情爱?你这句话是在指我吗?”神刀狂龙的怒火忽地降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多心。”
“就算你是说我又如何,我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会是神刀狂龙了。”他扬眉逼近她低笑。“至少对我而言,男女情爱比父兄之情好多了。”
兰静言闻言颊上飞红,瑟缩着身子躲过他贴近的唇。“这一次你打算留我多久?”
他伸手拉回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中,张唇在她的颈项上啮咬轻笑:“留多久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
“看是你先爱上我还是先怀孕。”
“你我不懂!”她心微微发颤,以为他发现自己的感情。
“你若爱上我,我就让你走,但你一旦怀孕,这辈子就不可能带着孩子逃出我的手掌心中。”他炯亮炙热的眼,如野狼盯着小兔子般势在必得。
“那么我说我爱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兰静言用玩笑的语气说出心底的秘密。
神刀狂龙搂着她纤腰的手倏地一僵,她无心的一句话似雷般轰得他心神紊乱,心漏跳了一拍后,随即狂跳,止不住的狂喜冲刷他全身每条血脉,霎时,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执着竟是想听她说这句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为了想离开编的谎话?”他扳正她的身子,眼光深幽的盯着她。
兰静言看不出他眼中精光的涵义,心一怯,移开视线强笑道:“当然是假话,我说过我不会为你动心,更不可能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你以为你有资格要求男人的专情?”她的否认,当场将他激热的情绪降至冰点。
如箭矢穿心的狠话,教她的心一缩。“我知道自己没有条件要求男人的专情,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神刀狂龙瞅着她受伤的眼色,平淡冷静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心不禁抽搐着,第一次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脸色阴霾的说:“不准你再看轻自己!”
兰静言眼神怪异地看他“我赞成你的说法,又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话你几时听进去了,这种故意贬损你的话你干嘛赞同?”他恼怒的说。
兰静言凝视他叹道:“你真的是个矛盾、反覆无常的人,我反驳你的话你不高兴,赞成你的话你也生气,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你想气就气、想反驳就反驳,不需要故意服从我,我不要你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神刀狂龙紧握着兰静言的手,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明白了,你可以放手吗?你握痛我了。”爱上这种难缠的男人,是她自作自受。
他放松力道,却没有放开她,微一施力将她搂进怀中。“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虚情假意。”
唉!她的心早就挂在他身上了,只是他不知情罢了。
“从不爱人的你,分得出什么是真心真意,什么是虚情假意吗?”她无力的轻笑。
神刀狂龙无言,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心一颤,停止继续想下去,他是神刀狂龙,不需要对任何人说明他的欲望,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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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飞霞岛,兰静言被安置在藏龙殿后,神刀狂龙随即消失踪影,她没有问他去哪里,因为她没有资格要求他的专情,但隐约明白他现在在何处。
他离开前留下关洛守在她身边,是看守或是照顾,她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想到离开飞霞岛前,她曾对关洛允诺不会再回来,现下倒是食言了。
此时,那个眼带防备与打量的男人,正站在门外“保护她”
兰静言坐在桌边望向他“如果你一定得这样监视我,能不能进来坐下?”
“主子交代我保护你,不是监视,而且他没有交代我进房门。”关洛谨慎的回道。
“虽然我向你保证过不会回来,但你知道我无能为力改变他的决定。”兰静言淡笑。
必洛沉默一会儿道:“你太小看自己了,你对主子已经造成影响,而且主子亲自去找你,带你回来,也是史无前例的事。”
对他的话,她不以为然。“他来找我不是你安排的吗?你并不想他与我再有接触,又为什么要调查我的事?”
“因为主子想见你,我只是完成主子的心愿。”
“你对他倒是忠诚。”兰静言说得真诚,丝毫没有调侃的意思。“但他不是来找‘我’,他只是想带他的‘孩子’回来。”
“可是孩子流掉了,照理说主子不该带你回来,而是杀了你才对,但是他并没有。”关洛轻声说。
兰静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个性捉摸不定,谁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呢。你不用担心,等时间一久,他就会厌倦我的,到时我想留也留不下。”
必洛看着她忽然问:“你是不是爱上主子了?”
兰静言目光熠熠,泛着笑意。“你以为我会爱上他那种将女人视为玩物、不懂爱的男人?”
“别的男人我不敢说,但是主子是人中之龙,除非是心有所属的女人,否则我不信有女人能不爱他。”
必洛对神刀狂龙的男性魅力相当有信心,他不相信兰静言会是例外。
这个忠仆对自己的主子倒是一味的偏袒啊。
兰静言轻笑道:“聪明的女人爱上这样的男人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是聪明的女人吗?”关洛反问。
兰静言淡笑地垂首不答。
必洛由她的反应中瞧出端倪,知道她对主子并非无意,眼中的疏离淡了,举步走进房间,却仍旧站在门边。
兰静言抬眼看他,微笑起来。
“如果是你,也许能让主子安定下来。”
“你太高估我了。”
“我是旁观者清,主子待你真的不一样。”
“他或许是对我有些不同,但那并不代表什么。”不同不代表爱,特别不代表永远,一旦存着希望,失望就更折磨人。
“当然有意义,在以前我甚至不敢相信主子会看你一眼。”
“你想得太简单了。”
必洛的话在兰静言的心湖上投下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的逐渐扩散。明明不想让自己抱持希望,但他的话却像个梦让她开始期待。
“主子虽然阴晴不定,对女人却绝无举棋不定、反覆无常,但自从遇见你,他的怒火就忽起忽灭,再也无法控制,你能对主子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还相信主子对你一点也不心动?”
必洛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服她争取主子的感情,只是跟着神刀狂龙那么多年,直觉的知道错过她,主子的感情将永远飘浮不定。
兰静言怔忡的看着他,须臾后才轻叹一声。“你错将他的不服输当成心动,他不会爱任何的女人,包括我。现在他在什么地方,我不需要问吧!”
“那几个女人只是主子的侍妾,不具任何意义。”
“几个女人?除了秋萏和夏荷外,他又有新女人了?”明知他是个爱好美色的男人,但听到又有别的女人,兰静言的心仍是痛楚难当。
“主子将秋萏和夏荷送走,又安置了五名美妓。”关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尽敛,确认了她对主子的感情。
“既有美人在抱,你的假设就更不可信了。几日的舟车劳顿,我累了想休息。”她起身往外走。
“兰姑娘,你要去哪里?”
“回我自己的房间。”
她不能也不想睡在神刀狂龙的房间,然后想着他与那些美人翻云覆雨的情形。若是这样,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妒意,会动手杀了他的女人。
“主子要兰姑娘住下,我就不能让你离开。”
“如果我执意不留在这个房间,难道你想动手强迫我留下吗?”她笑问。
必洛一怔,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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