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因他的回来逐渐扩大,她觉得如果不早点离开飞霞岛,恐怕时间一久,想走都走不了了。
兰静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急没有用,她必须仔细想想应该怎么做才是。
此事虽然让她的计画产生变化,但他受伤未尝不是个好机会。与其等他伤愈再动手,还不如趁他负伤时动手,至少有把握全身而退。
这么一想后,她觉得事情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悲观,尽管不祥的预感仍在,但至少冷静多了。
只是宅子这么大,她连南庄的东南西北都还搞不清楚,又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要的东西呢?当务之急只有先摸清房子的地形,尤其是闲人莫进的北庄。
一打定主意,她起身就想夜探北庄,但一听到屋外的嘈杂声又让她打消念头,这当头人来人往的,并不是行动的好时机,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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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狂龙怒张着火红的眼眸盯着为他换葯的男子,咬牙切齿的吼道:“关洛,你给我盯紧落鹰殿的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是,主子。”关洛绑好白布,恭敬的退了一步问:“那么天僧”
“一样,我神刀狂龙有仇必报,他给我一掌,我必还他十倍。”神刀狂龙狂怒地拍桌,一张上好而坚硬的红木桌应声碎裂。
胸前的剑伤和身上的内伤虽不足以致命,但却严重伤了他的自尊和骄傲,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伤得必须回飞霞岛疗养,这简直是他这一生的奇耻大辱。
“属下一定会查出他们落脚的地点。”关洛眼见红木桌当着他的面碎裂,眉毛却连动也不动一下。
“去吧。”神刀狂龙收敛了怒气,怒火般的眼眸倏地变成漫流的岩浆,泛着点点星火。
“属下告退。”关洛退了出去。
直到关洛离开后,他才容许自己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剑伤过些日子就会复元,但这内伤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痊愈,每当他发怒时,那股气息就会乱窜,仿佛会随着他的怒气迸裂而出。
他早知道那个江湖中人称“天僧”的男人是他的天敌,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宰了那个男人,让他下地狱去后悔不该惹上他神刀狂龙。
他闭上眼假寐,突地一个轻响让他睁开眼,整个人虽然慵懒依然,但双眸却精亮如炬。
他抬起手挥熄烛火,好整以暇地坐在黑暗中等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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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言等了两天,大略从李嫂口中探出北庄前院大概的地形,神刀狂龙居住的前院占了北庄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奴仆的居所,而前院又区分为东楼、西阁。
东楼中除了神刀狂龙的住所“藏龙殿”之外,还有“琉璃馆”及“玄华居”、“多宝阁”而西阁“水晶宫”则是他的两名侍妾的住所。
有了初步概念后,她开始准备夜探东楼。
今夜,她等到二更天才换上夜行衣,蒙住脸露出一双水眸,推窗轻巧地翻身上屋顶,迎着冷月寒风,直奔北庄。
北庄后院和前院用一道高约三尺的树墙相隔,进出通道只有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此刻大门深锁,兰静言轻身跃过树墙,才站稳身子,就看到一片潋滟湖色,在月光下荡着神秘梦幻的气氛。
湖上蜿蜒的曲桥边,每隔几步即悬着灯笼,隐现的光芒在黑夜中宛如地上银河,连接着湖的两岸,好似一踏上这条银河就会直奔天上,一窥天上仙境。
兰静言抓回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观察四周无人后,才飞身上桥,一刻不停地穿过曲桥,奔到最近的一栋楼宇。
她瞥着楼门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藏龙殿。
这该不会是神刀狂龙的居所吧?这个念头闪进脑中,让她下意识的转身想走,却又因为使命感而止住离去的步伐。
她到底是在怕什么,她何曾怕过什么人?怎么如今会变这么胆小。
不管这里是不是神刀狂龙的居所,她迟早得查这里,避又能避多久呢?
一转念,她人已到门前,屋内没有光亮,她倾耳听了半晌,才推开门窜了进去,又迅速地合上门。
眼睛尚未适应黑暗,她的背脊却开始发寒,一股窒人的压力逼向她。
危险!她飞快转身,然而手尚未碰到门,一道劲风即自她身后窜来,逼不得已,她回身接住射向门面的暗器一只茶杯。
在她动作之间,房间突然大亮,一名男人端坐在椅上,懒洋洋的姿态像似休憩中的豹子,但那双如火般的眼眸,却像看到猎物般蓄势待发。
他如刀刻般的粗犷五官微微扭曲,嘴角挂着讽笑,全身散发出逼人的霸气。
被男人盯着,兰静言不由得有些胆怯,只想拔腿狂奔,就怕跑慢了,会成为这头豹子爪下的猎物。
“你是谁?”
神刀狂龙炙人的目光盯着黑衣蒙面人,这是第一个能够摸到他屋子里的人,不管他是谁,他都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兰静言没有回答,背靠着门,脑中急转着要如何闪人。
神刀狂龙嘴角微撇,红眸像火般上下看着她。“不想说话吗?”
兰静言闷哼一声,霍地朝右边敞开的窗户一跃而出,身子在空中翻了两圈后直窜上树,顺手抓了一把叶子,然后飞向屋顶。
她的脚才踏上屋檐,就见神刀狂龙已站在屋顶上等着她。她一惊,手上的叶片如薄刃直射向他,然后翻几圈又落下屋顶。
神刀狂龙侧身闪过划风而来的叶片,眼神一沉勾起笑。
能以飞叶伤人,这等身手绝不寻常,除了想知道蒙面人的身分外,他的武功也勾起他嗜血的野性。他追逐着黑衣人,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距离。
兰静言见摆脱不了他,始惊他身负伤却还能行动如风,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离开藏龙殿来到湖边,尚不及跃上曲桥,一道劲风自后袭来,她闪过劈空而来的劲力,发现攻向她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条软鞭,软鞭如有意识般地弯了方向缠上她的手腕。
兰静言一惊,愈想挣脱,软鞭缠得愈紧,几乎要将她的皓腕绞断。她一恼,拔出腰中的匕首想割断软鞭,岂知这鞭的韧性竟割不断。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条金丝鞭用匕首是割不断的。”神刀狂龙笑看对方的挣扎。
兰静言见割不断软鞭,手一转向,直攻向神刀狂龙。她自幼习刀,独步观月门,所以尽管手上只是一把匕首,但绵密的刀法却让神刀狂龙一怔。
“原来你用刀。”神刀狂龙眼神闪过一丝光芒,纵使他的名号为“神刀狂龙”但久无对手,已经很久不拿刀了,此刻见到蒙面人使得一手好刀法,仍让他狂喜。
兰静言的刀法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神刀狂龙专注的看着她的招术,体内的刀魂渴望着想要和这位身手不凡的刀客一较长短。
一手被缚,就像被断去一臂,时间一久,兰静言只觉处处受制,刀法虽俐落,但威力却打了折扣,神刀狂龙唇一撇,看出她的弱点,忽地松鞭,兰静言忽然解除桎梏,微微一愣,正想后跃时,鞭子却又像蛇紧缠上她的身子。
神刀狂龙手一收,将她连人带鞭拉倒在地,兰静言来不及脱身就被他一脚踩在背上。
“你的刀法很好,不过你似乎习惯用双刀,对不对?”
神刀狂龙俯下身,抓住兰静言的头发逼她向后仰。
兰静言冷冷的瞪着他。
神刀狂龙挑眉一笑,伸手将兰静言拉起,顺势搂住她的身子。
当兰静言柔若无骨的身子靠上他时,鼻间嗅到的是一种淡淡的青草香,这个黑衣人果真是个女人,而且他竟然不能自己的产生反应。
当他的欲望抵着兰静言的腹部时,兰静言整个人像火般烧了起来。这个可恶的风流鬼,竟然用他的他的那个地方碰她。
神刀狂龙也被自己那么迅速的反应震住,他是风流好色,喜欢美人没错,却从未对一个连脸都没看到的女体产生欲望过。
即使是他的美艳侍妾,也从未只凭一个接触就撩拨起他的欲火。今天他不过只是轻碰这个身子,竟然就想将她压倒在地上直接要了她,甚至不管她是美是丑。
“放开我!”兰静言压低声音斥道。
她的声音惊醒了神刀狂龙,他低下头看着蒙着面巾的女子,红眸毫不遮掩他的情欲,邪恶的笑容充满了对她的“性趣”
“没想到你竟是个女人,而且有副足以挑逗人的好身子。”
“你这个下流胚,快放开我!”
兰静言听得直冒火,扭曲着身子想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挣扎让神刀狂龙眼神一黯,呼吸不稳的在她耳边低哑地笑道:“如果你不想我当场撕了你的衣服,就地要了你的话,你最好不要乱动。”
兰静言脸一白,被他语带威胁的话吓得不敢再动。
“不知这么勾人的身子,有张怎样的脸。”神刀狂龙盯着她,好像要将她给吞下肚。
“你你想干什么?”
兰静言见他手指朝她的蒙面巾伸来,心一慌,低头猛撞他的胸,这一撞正好撞上他胸前的伤口,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松了手。
兰静言见他放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金丝鞭就往湖里跳,潜沉下湖。
神刀狂龙见她跳入湖中,心猛地一撞,不顾伤口泛出血,朝着湖水大喊:“快起来!鞭子遇水会紧缩!”尽管他大吼,就是不见黑衣人浮上水面,心下一急,他又做了从未做过的事救人。
他跃下冰冷的碧湖潜入湖底,但见湖底一片幽黑,根本看不到黑衣人的踪影,他上上下下潜了几次,始终没有找到人。
当他最后一次冒出水面,湖上一道金光闪入他的眼,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发亮的东西竟是被割断的金丝鞭。
抓住金丝鞭,神刀狂龙忽地大笑起来,扬声狂啸“好个水遁法,这次我让你走,但是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让你成为我的人。”
他狂妄的啸声传进浑身湿透、狼狈奔跑的兰静言耳内。
她的不祥预感终于灵验,这个狂傲、霸气的男人就像个鬼魅,会将她拖下无边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