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向来是沉稳之人,此时也禁不住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叫好道:“高,好一个张大人,不愧吴兄生死相随,当为他浮一大白。”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个带笑的声音道:“正好奴家炒了几个小菜,待我去地窖里拿酒来。”一边说着,南颜已和先前的丫头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摆了八道热菜,四盘凉拌。
“不必麻烦,我这里有好酒。”晚舟举起自己的葫芦:“这是我采的山中野果配合各种山花自酿的,也请吴兄尝尝。夫人面临祸事从容不迫,晚舟心中由衷佩服,还要敬夫人一杯。”
吴通哈哈笑道:“先生不知,我家娘子才是这府中真正主事的人呢,我一介文人,除了书还是书,若非夫人撑着这个家,哪里有今日的吴府,来来来,夫人坐下,今夜便要共赴黄泉,为夫也借这桌酒菜敬夫人一杯。”
南颜展颜笑道:“夫君和先生都言重了,也罢,便将这桌酒菜当作最后一顿团圆饭。”说完命那丫鬟道:“玉莲,去将兰娘和余伯叫来,今晚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一顿团圆饭,黄泉路上也好作伴。”玉莲答应一声,自去喊人了。
轩辕狂和非念半天没说一句话,此时见这家人都是一副自忖必死的样子,不由得忍不住了,起身笑道:“吴先生和夫人多虑了,今夜我们师徒三人在此,必护你们周全,那些笨蛋但凡赶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宰一双”一语未完,忽然看见晚舟严厉的目光,登时把话咽了下去,嘴里嘟囔道:“真是的,好人不让杀,坏人难道也不让吗?那不就剩下被人宰的份儿了吗?”
“你休要说歪理,曲解我的意思,你当师傅不知道吗?你心中杀机太盛,动不动便起煞心,这对你并没有好处。”晚舟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拿这个宝贝徒弟没有办法,好在玉莲和那个厨娘兰娘以及余伯都到了,一家人与晚舟轩辕狂非念便谈笑风生的吃喝起来。晚舟暗暗品度着,心里十分喜欢,暗道这家人确实是风骨铮铮,面对生死还能如此释怀,实在让人佩服。
席间大家都赞晚舟的酒好,又拿出自家地窖里的酒一起分享,晚舟一喝之下,却是另一番风味了,登时大为倾倒。却听南颜笑道:“这酒放到现在,也有三十年了,是我出嫁时爹爹送给我的,如今也只剩了两坛子,索性今夜全开了吧。”说完打开另一坛,先将晚舟的葫芦装满了,才又和众人畅饮起来。
直到夜半时分,菜也都吃光了,一行人才离了饭桌,吴通道:“玉莲,带先生们去最靠近后门的客房休息,我今日就坐在这大厅里,看那些妖孽的走狗如何逞凶。”
南颜扶着他笑道:“奴家自然是和夫君一起。”一边说两人一边到桌上坐定了,却听晚舟笑道:“我也陪着吴兄与夫人。”
吴通看了他一眼,知他是断不肯做缩头乌龟了,哈哈笑道:“好,今夜能与先生相识一场,也不枉此生了。”说完与晚舟对面而坐,轩辕狂坐在师傅下手擦拭手中的晚狂剑,非念则因为等一下有仗可打而激动的在门口不住张望。
长夜漫漫,吴通索性和晚舟对弈打发时间。约莫到了三更时分,忽见轩辕狂抬起头道:“来了。”
晚舟在东北角上下了一子,侧耳听了一会儿道:“奇怪,我怎么没听到半点动静呢?”不等说完非念也嚷着道:“没错没错,我也没听见声音啊?轩辕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话音刚落,就被轩辕狂狠狠瞪了一眼:“放屁,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人马就在150里外,我想四更时分,他们会准时到来的。”
非念被他瞪的缩了一下脖子,喃喃自语道:“真是的,师傅他也说没听见,你怎么不骂他?专挑软柿子捏。恩,等等,我和师傅说了一样的话,那么你骂我放屁不就也等于骂师傅吗?”他喜滋滋的转过身告状道:“师傅,轩辕他骂你。”
轩辕狂气的恨不得上前掐死这只大嘴巴,却见晚舟只是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才松了口气,朝非念比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旁的吴家人见他们大敌当前竟没有半点紧张之态,还有心思插科打诨,那个守在门口的少年更是急得搓手跺脚,就怕敌人不来似的,都深以为异。要知道,那些来灭门的人可是朝中妖孽的鹰犬爪牙,就算轻视他们没派有本事的过来,可一旦惹上了朝廷,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不像他们,早已决心赴死,早晚都一样,所以才根本不害怕。
忽然非念蹦起来道:“来了来了,距离这儿一百里了。”他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转过身对南颜和玉莲以及余伯道:“那些家伙们就要来了,我可先声明,不许和我抢啊,都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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