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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日小人就该同郡王一并来扬州,也好在身边照顾着,不让郡王吃这许多苦……”
傅九衢轻笑:“刘伯多虑。本王很好。这次去信请你来,也不是府里缺人,而是另有要事。”
刘福来抬头看着他,“所为何事?”
千里迢迢从汴京到扬州,要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傅九衢怎会如此?
然而,面对辛夷和刘福来两人的疑惑,傅九衢却没有马上安排。
“刘伯大老远过来,舟车劳顿,先在府上歇息两天再说。等我得空,再找你。”
刘福来在府里住了下来。
辛夷念他年岁大,特地挑了两个小厮带过去,专程照顾他的起居。
刘福来对着郡王妃,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同她说起汴京的事情。
其实这些日子,辛夷与汴京一直有书信往来。
安娘子每隔十天会给她发一封信,交代药铺的营生,信里也会说起京里的一些趣事。
另外便是她的婆母赵玉卿。
这位长公主是难得的好婆母,嘘寒问暖,送衣送食送珠宝,把能想到的关怀都给辛夷想到了。那阵子的来信里,赵玉卿更多的是心疼辛夷和孙子,痛骂儿子好色花心,俨然与她站在一条线上。
但赵玉卿从不诉苦。
从刘伯嘴里,辛夷才得知,自从他们离开汴京,赵玉卿身子便不太好了。思念儿孙是一个方面,三不五时地因为扬州的事情忧虑又是另一方面。
刘福来叹息一声,“自从得知郡王找到驸马的尸体,长公主忧思更重了……”
顿了顿,他又望着辛夷,压低了声音。
“郡王不说,长公主大抵已经猜到,此番让小人前来扬州,应是与驸马有关……”
辛夷问他:“那长公主怎么说?”
刘福来摇摇头,“小人临行前,长公主只交代:万事以郡王为重,不必挂念她。”
为人母后,辛夷十分体谅长公主的心情。
无非为子女着想,则为之计深远。
刘福来又说了许多长公主府的事情,大多都是些鸡零狗碎。
他对朝廷的事情所知不多,辛夷无从探听,陪坐片刻便离开了。
又过了两日,傅九衢从衙门回来,差人接上刘福来便出了门。
一路上,刘福来战战兢兢,心里有所猜测,不停地窥探郡王表情。
傅九衢神色肃冷,一直将他带到磨坊巷的郁家。
这里自从案发便被官府查抄,不仅有铁将军把门,傅九衢还另行派了侍卫看守。
令人意外的是,时隔这么久,那一个朱漆木棺仍然停放在郁氏的房间里。
那一口棺材是阴沉木制成的,做过特殊处理,傅九衢找人向甄板材打听过,这种棺木价格昂贵很是防腐,短时间内他找不到更好的棺木,而且干尸的形成与所处环境有极大的关系,他不好随便挪移去别处,索性就地安放,再让周道子找来马兜铃做防腐,以保持尸身状态。
当然,傅九衢没有将傅广义下葬的原因很复杂。
没有好的日子,案子没有结束等,都有一点……
但这些天,他没有来看过棺材里的傅广义,没有人知道这个驸马在他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刘福来看到陈放的棺木,便叹息起来。
“郡王让小人来,是为瞻仰驸马爷遗容?”
傅九衢平静地点头,“仔细看看,棺材里可是驸马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