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馥郁,交织在低言浅笑声里,如那缠花金线,一圈圈将男人的心脏束紧,无处可逃。
傅九衢低低地一笑。
“十一说这个说甚?不安好心。”
辛夷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九哥从不餍足,却来怪我。”
傅九衢将她抱放在书案,微微倾身,把人困在怀里,掌控般扼住她双手。
“十一喜欢野马,本王倒不是不可以满足。你且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便如了你愿……”
辛夷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眼里有异样的笑。
“好是好。可我此时热得难受。九哥等我,传一桶水来洗洗可好?”
不只她热,傅九衢也热。意乱情迷之际,其他事情本就多余,但他从来不肯让十一不快,即使憋得难受,仍是将她从书案抱下来,拍一拍那汗濡的后背。
“快去快回。”
“嗯,九哥等我。”辛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朝他挤了个媚眼,桌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便提着裙子匆匆跑了,那一副匆忙的模样,瞧得傅九衢忍俊不禁。
“傻瓜,仔细脚下!急什么?”
傅九衢躺在紫檀木大椅上,眯起眼看那金灿灿的阳光细碎地洒进来,脑子里情不自禁想到那天书案上的十一,一双白皙如玉的小脚丫,渐渐有些难耐,心里像在猫爪子在挠……
然而,辛夷久去不归。
他终是等得不耐,走出去想要拉门,这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傅九衢:……
最毒不过妇人心!
就这么把他丢在半道上,自生自灭,欲壑难平……
傅九衢苦笑,惹上这么个小妇人,认了。
“孙怀!段隋——”
傅九衢推门,“人呢,你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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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是怎么把孙怀和段隋哄走的,傅九衢不得而知。事后他们哭哭泣泣地表示悔过,但也没能逃出广陵郡王的雷霆之怒,被罚了半年俸禄。
往常挨了罚,这两货肯定要愁眉苦脸许久。
这次却很是不同,就在傅九衢面前表演了一番,转头便眉开眼笑了。
傅九衢一顿盘问才得知,他俩得了十一的好处。
——被罚俸的三倍,还包找媳妇儿。
傅九衢气得血都炸了。
段隋要找媳妇也就罢了,孙怀一个老太监找什么媳妇儿?
孙怀再次哭哭泣泣地请罪,表示媳妇要不要无所谓,只要郡王和郡王妃和和美美,他就死不足惜了。
傅九衢看他那怂样,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狠狠踹了段隋一屁股,气哼哼的走人。
那天,傅九衢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大白天在自己家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回到天水阁,却得知辛夷去了九十一药铺,说今晚要歇在那边……
傅九衢怎么能不着急上火?
更让他上火的是小羡鱼。
小家伙儿就像知道爹娘在玩过家家一样,歇个晌起来,哭得声嘶力竭,愣是把傅九衢的耐心都磨尽了。又是抱,又是哄,硬着头皮把小人儿哄睡,却放下床就醒,继续闹腾。
做了一个时辰的奶爸,广陵郡王这才深知带孩子的不容易,想到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十一又当爹又当娘,照顾三小只,照顾小羡鱼,还要管着药铺和偌大的内宅,顿觉头皮发麻……
男子尚且不力,何况女子?
他忽然便明白了十一为何对他的隐瞒生气。夫妻本该同心,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会为对方带来不安。
一个大男人,最不该的便是让妻子忧心。
于是,傅九衢踹完了段隋,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住十一,对她说抱歉。
一个人反省了一夜,傅九衢次日便怀着愧疚之心打马去了九十一药铺,将辛夷和三念从药铺里接回了家。
当着几个孩子和下人的面,广陵郡王极是温情,让厨房备了好酒好菜,很是痛悔了一场。
当天夜里,回屋痛快地洗了个澡,一直将辛夷折腾到天边泛晓,这才沉沉睡去。
辛夷听了一耳朵甜言蜜语,当时心窝里都是甜的,次日起床腰膝酸软,像是被人痛打过一顿似的,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中了男人的苦肉计。
身子这酸痛呀,大补汤正该她来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