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杀人,可是我也不想自己就这样死了。我瞄准他的头,但是马上转移到肩膀处“砰”反冲力让我虎口一麻。
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那个大猩猩只是咧嘴笑了笑。我定睛仔细瞧,我的确打中了啊!难道他是铜墙铁壁?
我顾不得腿的疼痛,爬起来,举起手枪。
“再过来就直接打你的头。”我威胁,管他听不听得懂。
似乎对他无效,我犹豫了,我不想让自己双手沾满罪恶。瞳孔非常清晰的映出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他咧嘴笑,仿佛一点也不害怕枪口。
“砰”有东西在我们之间爆炸,滚滚浓烟顿时升腾,刺鼻得很,而且我的眼泪扑扑往外掉。有人搂住我的身躯,飞速抱起我奔跑。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无法张开眼睛,但是我有种感觉,是哲远来了,而抱着我的人
“秦鸣?”我试着叫道,耳边呼啸着几声枪响。
我听到他闷哼两声,半晌回答我“别说话。”
我睁不开眼,但闻到我们已经远离了那种刺鼻的气体。
他递给我一块帕子,我抹了抹脸,那种刺激的感觉渐消。为什么每次危机时刻,总有人来救我?外婆,普洛和修斯,江书玮,这次又是哲远和秦鸣。
他停下脚步,原来我们面前是一个土坡,后面隐约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哲远呢?”我五内如焚,哲远一个人去阻止他们吗?不行啊,我要回去。我要哲远平安无事。
“放心,他会好好的,而我也会让你好好的。”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捏住我手心,然后扯着我纵身跳下土坡。
等等啊,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这样说不定会摔胳膊断腿的。我被他死死揽在怀中,随着沙石一起往下滑。
我们一直往下面滑去,其间有些蕨类植物想拦住我们,无非是螳臂当车,我来不及思考,只听到衣衫摩擦沙石和草丛的声响。然后一片泥潭如粘糊糊的网接住了我们。
被擦伤的地方有点轻微的疼痛,我可以忍受,只是刚才被树砸到的小腿相当痛,还好没有伤及骨头。
“能走吗?”他将我拉起来,我点头。
“哲远会不会有事?我,我要回去啊。”我如热锅上的蚂蚁。上面有劈里啪啦的枪响,他们很快就追上来了。
“他不可能出事的,你难道不相信他?”
秦鸣没有再说话,携我手一起奔跑,看我步履迟缓,他干脆扛着我跑。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奔走在树林,秦鸣说只要向着南方走,我们就可以翻出去,到安全的地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鸣突然凄惨的哼一声,摔倒在地,重重压到我身上。我心骤然提到嗓子眼,他怎么了?
我听到前方有声响,放眼望去,瞅到躲在一棵小树后的人。他好像有些苍老,胡子在月光下泛着白色,而他手中拿的是一把弩。我怒火不可遏止,看到他再次举起弩瞄准我们,那种强度的弩足以杀死一头熊,似乎在下一秒箭就要离弦。可是两秒后倒下的却是他,因为我挣扎中掏出了怀中的手枪,在他发射下一枚箭之前扣动了扳机。我不知道他死了没,打中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我丢弃掉手枪,推开压在我身上的秦鸣,爬了起来。
可是看到他伤口后,我被吓得胆裂魂飞,一支箭贯穿大腿,鲜血染红了土地,还有,还有白花花的牙齿一样的东西突了出来。
我捂住嘴巴,身体抽搐,动也不能动。那不是开玩笑啊,我听说过,如果射中动脉,血会飞溅十米远;而且万一伤口感染,会危及生命;现在好像是射破了骨头,就只有截肢
“小皙,没事,真的!”秦鸣龇牙咧嘴,双手抱住膝盖。
“好像很痛啊?你没事吧?我该怎么办?”我泣下沾襟,手足无措,哭得声调都变得怪异。我真是一个害人精,我知道错了,不要让秦鸣有事,我愿意代替他中箭,千万不要让他有事。真祖,一切都是我引起,求你
我跪在他身边,将他扶着靠在我身上,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擦掉后又再次溢满,手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感染,截肢,这些词汇不停的在我脑海旋转,使我眩晕无比。
我不敢碰触伤口,也不敢拔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痛恨自己的无能,除了心酸得泪如泉涌,我什么都办不了。
他仰天舒口气,伸手替我擦掉眼泪“小皙,别哭!小皙,你是在为我哭吗?”
我情绪接近崩溃,抱住他,咬牙问道:“是不是很痛啊?我去找人,我去叫外婆!”
“不痛,我的腿没有任何知觉了。”他回答。
我的胃急剧抽搐,血液呼啸奔腾在血管中,竟然感到血液流淌也是痛的,让我浑身焦灼到要晕厥。没有感觉了?这比剧痛还要恐怖,已经没有神经传递给大脑疼痛的感觉。
他捏我的手,放在嘴边,吻我的掌心“小皙,第一次,你为我哭了。就算死也值得”
“什么死不死的!你会好起来的,不会死,哲远很快就找到我们了。”我哭道,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应对现在的事情,只能先帮他止血。
“小皙,对不起,我骗了你。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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