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逸在连城待了半个月后,城内的形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春蚕从沈天放的言谈中感觉到了波动,就冒险给他的别院送了一封匿名信,寥寥几字写道:此地不宜久留。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多疑的李萧逸这回能够相信。老天保佑,没过两天,李萧逸如春蚕所愿悄然的撤出了连城。对此,沈天放意有所指的说:
“你最终还是帮了他。”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你这是放虎归山。一旦他东山再起,知道了你的所在,不会给你自由的。难道你还想做笼中鸟?”
“只要天下在他的手里归于太平,我的自由就不那么重要了。再说了,到时候他未必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你的过于仁慈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只要问心无愧。”
冬天刚过了一个月,王伯就体力不支的倒下了。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姐弟俩还是哭的不得了。望着床上弥留之际的王伯,春蚕轻声的说:
“王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姐弟的照顾,这份恩情春蚕没齿难忘。”
王伯费力的伸出手,张了张嘴,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见此,春蚕将耳朵凑近。
“小…小…心。”
刚听到‘小心’两个字,就见王伯枯干的手臂垂了下来。虽然明白王伯的意思,姐弟俩也只能装傻的愣在一边,然后由着沈天放简单的料理了后事。
灵堂上,春蚕姐弟俩不管身份地位,给自己的下人披麻戴孝。因为只有姐弟俩心里明白,这个府里只有王伯真心对他们好。自始自终,他老人家都心知肚明,但为了保全姐弟俩的性命,只能装聋作哑。记得有天下午,春蚕邀王伯一起喝茶。王伯问春蚕:
“小姐,如今的沈老爷子身体还硬朗的很,心思也和以前一样缜密呢。”
“他是老江湖了,名扬江湖那么久,自有他的道理。”
“小姐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人在世上,还是狡兔三窟来的安全。”
“这是个好主意。”
“在天还没有彻底黑之前,小姐还是早点着手准备吧。”
“我知道。”
安葬好王伯后,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姚斌正式成为笑书居的大总管,春蚕明白,自己这个当家小姐已经名存实亡了。但自己筹备的还不完善,还需继续忍辱负重。
这天,春蚕正在烧着炭火的书房陪着湘南写字,就见春鹊一头汗水的闯了进来。
“春鹊,怎么了?现在不是该练武的时间吗?”
“姐,听说城里来了一群杂耍的,我们去看看吧?”
“杂耍?”
“是啊,听姚斌说特别好玩。”
“这样啊,那湘南我们也去看看吧。”
说完,拉起湘南和春鹊一起朝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沈天放走了过来。
“春蚕,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沈爷爷,听春鹊说,城里来了杂耍的,所以我们去看看。对了,龙潭和鸿斐呢?”
“他们出去办事了。今天外面人多,我看湘南还是不要去了,你们姐弟俩就玩个尽兴吧。”
姐弟俩听了沈天放的话,没再说什么,春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回屋把自己的剑带上了。而春蚕却是好言相劝了湘南几句,才和弟弟高兴的出门。街上,春鹊有些疑惑的问身旁一脸凝重的姐姐:
“姐,龙潭和鸿斐什么时侯出门办事的,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你了,连我这当家小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沈天放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王伯已死,他已经毫无顾忌了。”
“他会对我们出手吗?”
“不会,我们对他还有用。先别管这些了,刚才出门我装了不少的银子,我们逛街去。”
接下来,姐弟俩看了杂耍又吃了大餐,等到日暮时分回到笑书居的时侯,迎接两人的是人去楼空的院落和陌生的屋主。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是这府上的小姐,我的下人们呢?”
“小姐?可是这座院落在下午的时侯已经被我一千五百两买下来了,这是房契。”
姐弟俩看着屋主拿出的房契,互望了一眼后,再留恋的望了眼已被取下牌子的曾经住了近两年的宅子,然后并肩走进了夜幕降临的街道。
“姐,这大冬天,眼看就要过年了,竟然鸠占鹊巢,沈天放这招真狠。”
“没取我们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他这样做,是因为笃定我们离开了这里还会好好的活着。我们曾经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
“可是,平白无故拿走了别人苦心经营的东西,他不感到内疚吗?”
“内疚?无毒不丈夫,是他的信条。”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去客栈待一晚上吧。”
姐弟两人刚走到半路,就见龙潭等在了那里。春鹊一脸的戒备,挡在姐姐前面。春蚕倒还镇定,拉开弟弟,走上前,轻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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