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创造奇迹,非夏宇希莫属。
话说当天夏宇希决定要把事情查个究竟,马上就驾驶着他那辆白色休旅车回到板桥老家,进行他口中的“挖宝”
这栋外表老旧、颇有历史的建筑物,已经没有住着任何夏家人。夏家自从发迹以后,纷纷迁出老家,这儿现在被当成仓库使用,专放一些祖先们用过的东西,不值什么钱。
不过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看在夏宇希的眼里,却是无穷的宝藏。除去历史因素以外,这些细诉陈年往事的宝藏堆中,可能还隐藏了解开谜题的钥匙,值得好好探究。
夏宇希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老家累积了几十年的灰尘,对他来说可算是非常严峻的考验。但为了家族,也为了亲哥哥的幸福,他豁出去了!开始在布满灰尘的杂物堆中寻找东西。
由于夏家是百年家族,祖先们留下的东西非常多,多到他眼花撩乱,好像到了“先人用品大展”或是“怀旧纪念展”之类的展览馆,翻都翻不完。
哪天请专人来将这些东西分类,顺便请清洁公司彻底消毒。
夏宇希心里打着这个主意,毕竟是祖先用过的东西,本来就该好好维护。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祖父的东西究竟放在哪里?
双手沾满了灰尘的夏宇希,一会儿搜搜这边的柜子,一会儿又跑去翻角落的箱子,就是没看见他祖父留下来的东西。
这就不妙了。
夏宇希沈吟。
若是找不到有利于解开谜题的线索,那么他大哥和翁老太太还不知道要僵多久?若是哪一天他大哥又发飙,不顾一切将翁雨曦带走,那才真的是大麻烦。
想到可能来临的危机,夏宇希不禁加快脚步,积极寻找线索。
他大哥正是那种令人跌破眼镜的类型。他表面上冷漠、不讲人情。实际上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只是这些行径不为人知,他也刻意隐瞒。他大哥其实很会交朋友,所以只要他一有需要,随便打一声招呼都能引来一大堆朋友帮忙,饭店的秘密通道就是一例,买下爱琴海的小岛又是一例,他是个令人惊喜的人,也是个矛盾的人,更是一个无法预估的人。
夏宇希比谁都了解夏世希。兄弟俩虽然不时常交谈,但夏世希的一举一动,夏宇希都看在眼里,也为他担心,怕他因为爱情而受伤。
到底放在哪里?
夏宇希很伤脑筋,因为若是找不到线索,那一切都完了,他大哥一定会将翁雨曦带走,引发一场大地震。
为了不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夏宇希几乎翻遍老家,每个角落都仔细地搜过两次,最后终于在曾曾祖父用过的旅行箱下面,找到一个被压着的盒子,似乎是女性专用的珠宝盒。
这是?
夏宇希迅速打开盒盖,发现它属于奶奶;他那忧郁的祖母。
珠宝盒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褪了色的首饰,和一条发黄的手帕,他将它们一个一个拿起来,逐一审视。
据说奶奶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清秀美丽,他的长相就和她如出一辙,都是一种高贵的美。
将手中的首饰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夏宇希实在无法想象他祖母会配戴这些首饰,完全不合她的风格。
夏宇希百思莫解,正想把手中的饰品放回珠宝盒的时候,冷不防瞄到盒底还藏着一张折迭整齐并且发黄的信纸,他好奇地拿出信纸并且把信纸打开,窥探信里头的内容。
看完了信以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好,连同之前那几件首饰,一起放回珠宝盒里面收好,然后拿起珠宝盒,走出屋外。
临走前他看了老家一眼,随后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驶向下一个目标“翁氏大楼”
翁老太太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足足有几秒钟说不了话。
“你是来踢馆的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不是。”夏宇希微笑。“我是专程来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若是炸弹派恐怖份子送就好了,或是快递也可以,不必亲自跑一趟。
夏宇希不答话,只是直接将珠宝盒递给她。翁老太太好奇地接过珠宝盒,打开一看,接着完全愣住,顿时成了失声的木偶。
“我相信这是您的东西。”夏宇希温柔地说,而翁老太太看着他,眼眶里面泛着泪光。
这是她的首饰,当年她送还给他祖父的,他为什么有这些东西?
“还有一封信,我也希望您看看。”夏宇希催促翁老太太将盒底发黄的信拿出来,她两手发颤地打开那封信,情绪激动得几乎站不住脚这是她最爱的人的字迹。
殊宴。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如同他有力的双臂,她总爱勾着他的胳臂,与他在森林中漫步。
我知道这封信是写得有些晚了,但我真的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痛苦,一定要让你知道事实。
事实是他娶了别人,将她抛弃,他还有脸说东道西?
我一直都爱着你,殊宴。
然而信中接下来的内容,教翁老太太的手不断地颤抖,眼底的泪珠倏地靠拢。
但是爱情却不能代表一切,在你父母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完全配不上你
信中的内容,诉说着太多的往事。那些不愿被记起的,或是不由自主被记起的,统统都在纸上活跃,组成最美妙、也最悲伤的旋律。
“我祖父并不想抛弃您,相信您看了这封信以后也知道。”夏宇希温柔的语调,恰巧是翁老太太此刻最需要的慰藉,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强,才不至于号啕大哭。
“他是在压力下才放弃您的。”夏宇希帮他祖父解释。“您的父母要求他离开您,他为了不使您为难,只好照办。”
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幸福及压力。在他祖父年轻的时代,恐怕要比现在更要求人品。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到一个好丈夫,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花花公子,这在哪一个年代都能理解。
他祖父是一个道地的花花公子,凭翁老太太娘家当时的实力,当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刚冒出头的小子,更何况他还花名在外。
“他从来没跟我提这一件事。”追忆往事,翁老太太有无限感慨,眼底的泪光不曾稍歇。
“因为您的父母要求他不能提,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了。”信里面的内容已经写得很清楚,不需要再做解释。
“但是我从未收过这封信”翁老太太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最后的日期停留在他婚后的那一年。
“信没寄出去,我想是被我奶奶拦下了。”夏宇希猜。
“你奶奶”翁老太太先看看夏字希,再看看手中的信,不能理解。
“是的,我奶奶。”夏宇希的语调中充满了怜悯。“我奶奶虽然嫁给祖父,但她一生都不快乐,我想这跟您有关。”
“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的,翁老太太。”关系可大了,夏宇希点头。“祖父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您,对奶奶来说,这也是一种痛苦。您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看过我奶奶笑!比起您能够随意动怒,她的人生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捆绑着,上哪儿都不自由。”
他祖父的优柔寡断,同时害惨了两个女人。翁老太太因他而终生沈浸在仇恨中,他奶奶却是终生生活在失意中,两者所受的伤害,无从比较。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保留这封信和首饰,这对她有什么好处?”留着徒添伤心。
“我不知道,翁老太太。”这对他也是道难题。“我猜我奶奶大概是想提醒自己,别忘记所受的屈辱,或是拿来报复我祖父,个中原因只有我奶奶自己清楚。”别人无法代替她发言。
“你倒是头脑清楚,什么事情都能推敲得出来。”翁老太太对夏宇希的好感与日俱增,觉得他非常优秀。
“过奖。”他微笑回应。“晚辈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一些,并不是特别聪明。”
“拿到这个珠宝盒也算是运气?”翁老太太打量他脏污的衬衫,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词。
夏宇希耸肩,不予回答这个问题。
“我听说你有洁癖。”却为了找这个珠宝盒把全身弄得脏兮兮,也真难为他了。
“这好像已经成了国际笑话。”对于商界对他爱干净的指教,他只能痛快收下。
“很好笑。”翁老太太配合他的笑话,感觉心结已经慢慢打开,再也不恨夏家人。
“如果您觉得晚辈这笑话很好笑,能不能答应晚辈一件事?”夏宇希乘机要求翁老太太,放了他大哥一马。
“哪一件事?”她有预感,应该不是太好办的事,很可能跟她的孙女有关。
“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果然是天大的要求。
翁老太太看向年代久远的珠宝盒,脑中不禁升起一幅景象:一个女人孤独的坐在床边,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男人,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无止尽。
“该是让一切埋葬的时候了。”她们都是失败爱情的受害者,她在仇恨中度日,对方在无尽的等待中消耗青春,两个人都是傻子。
“我答应你的要求。”为了不让下一代再遭受同样的苦,翁老太太决定祝福翁雨曦,只可惜她看上的人不是夏宇希,不然她会更乐于点头。
“太好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晚辈代大哥向您致谢”
“先别急着谢我。”翁老太太打断夏宇希的道谢,言明了还有后续。
“翁老太太?”到底是
“叫你哥哥明天到我家里接人,我要当面确定他的心意。”绝不白白放过他,定要拷问他到底。
“ok。”夏宇希完全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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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夏世希果然准时报到。翁老太太亲眼看着他一路从玄关走进大厅,彷佛看见旧情人的化身。
殊宴!
旧情人的影像从透明转为鲜明,又从鲜明转为透明,她差点伸出手,拥抱虚幻的影像。
然而幻影就是幻影。
穿越迷雾的森林,活生生在她面前站定的人是夏世希,她所怀念的那个人,早已随着岁月的滚滚洪流走入历史,再也不复返。
“我听宇希说你要见我。”夏世希首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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