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环绕不去,她生气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堆人围在她身旁。
“闭嘴!”她大声的吼着。原以为像以前一样,一定能马上遏止这些声音,没想到自以为吼得很大声,其实只是虚弱无力如蚊蚋一般的“轻语”她懊恼得想瞪人,想发脾气,只是如此就已经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还好她的吼声虽小,但还是被逸嫣听到了。
“她刚刚叫我们闭嘴,是嫌我们吵吗?”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芝羽,一边问着身旁的浩杰。
“不会吧。”浩杰悄声的回答。
他和芝羽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可是印象中的芝羽该是冷静、成熟的,不会如此傲慢无礼的叫人“闭嘴”
他们再度讨论刚刚她是否真的有叫“闭嘴”然而只有振桓和逸苋抱着有趣的态度,等着看芝羽会有何反应。
她虚弱的闭上眼睛,发现连灯光都能抽掉她所有的力气。当那扰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她开始凝聚全身的力气,数着一、二、三。
当她数一时,病房内安静了不少;数到二时,已鸦雀无声;最后数到三时,病房内已经没有一个人敢留下来。她才满意的再度沉人梦中。
他们这一伙人早巳得到逸苋的暗示,知道她真的要生气了,而且她刚刚的确有叫他们闭嘴。
“哇!这就是蓝芝羽?”浩杰有趣的看着振桓,想知道他有何反应。
“其实只要反应够快,能顺着她,芝羽几乎是没脾气的。”逸苋调侃的故意说给振桓听。
“小苋,二姐才没你说的那么恶劣,她只不过比较专制
罢了。“小由这几年和蓝氏家族的成员在一起,多少了解他们特殊的幽默感。
当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于振桓时,没想到他却笑得很开心。浩杰和逸嫣、逸宣认识他的时间较久,从没看过他笑得如此开心。
“脾气不好也行,专制也罢,至少她还有力气生气,还能清楚的数着一、二、三,不就表示她已经无大碍了吗?”
在场的每一位听到也看到他如此,只能大叹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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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羽终于得偿所愿的回到梦境。然而,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失去记忆中的一部分,较来得真实。
她“看”到自己伏案写作;而他,有时陪伴在一旁,有时到果园走走,有时则在一旁看她已完成的手稿,顺便也给她一点建议。
当她不写作时,两人时而聊天、散步,时而谈论着彼此的想法、看法,有时只是相对而望,默默不语。不管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唯一的感觉就是满足。
于振桓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恬然的过着这种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他只知道自己若有芝羽相陪,可以一直延续这种生活,而且还能恬然自得。
从芝羽那次下山采买补给品,发现有人在找振桓后,他也和于永明联络过,确定不是他派来的人,他们着实担心有人会找上门来。幸好她三天后再度下山时,发现那些人已经走了。
他们虽松了一口气,不过也知道那些人迟早还会再找上门来。
他明白时间隔得愈久,对芝羽愈不利。若他们发现是芝羽救了他,而且两人还在山上独处这么久,一定会以为他们相识已久。
日子拖得愈久,他内心的挣扎也就愈深。基于对芝羽的安全考量,他决定他们还是回到都市里,至少若需要帮忙时,随时可以找到帮手。
她了解他的决定,顺从的收拾好东西。就在他们离市集约五百公尺的地方,振桓正顺着她的指示,将车往左边的岔路驶去。车子才转了一半,突然听到“砰”一声,车子顿时倾斜一边。
“爆胎!我下去看看。”
振桓下车没多久,芝羽也从另一边下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查看爆破的轮胎。
“怎么样?”
“恐怕连内胎也破了。”
“我去拿千斤顶和备胎。”芝羽才走没几步,就有东西从耳边呼啸而过。
她只感到脸颊有股灼热感,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爆破声。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已被振桓扑倒在地,顺着往旁边的草丛滚去。
她只听到一声爆炸巨响,身上几处地方仍有些灼热感,还好是振桓护着她。最后的记忆是,她大概撞到一颗石子,只感到后脑一痛,随即就昏迷不醒。
她醒来时,满心焦虑的想知道振桓的消息,看到自己的手臂与脚有多处正包扎着纱布,而以身子护着她的振桓岂不
她问了许多次,护士都回答“不知道”她气得想大声尖叫,也怀疑振桓是否发生意外已经死了,否则护士为什么要瞒着她?
护士见她时而激动,时而悲伤,在请示过医生后,替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终于在住院三天后,她再次醒来,发现病房内有一位陌生男子。他自我介绍是“宋浩杰”而她马上记起那正是振
桓要她记住的名字,当振桓不在她身边时,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求助于他。
此时,她见到他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心悸得想逃出病房。她直觉他的出现,一定是带来不好的消息。
浩杰实在不喜欢这任务,尤其是她惊愕又悲伤的看着他,使他觉得自己像只大野狼,只怕他把要说的话告诉她,自己在她眼中,恐怕比遇见大野狼还令她痛恨十倍。
“不知蓝小姐是否有听振桓提起过我?”他清清喉咙,有礼的问。
芝羽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点点头,困难的问:“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他”虽然困难,他还是说了“他死了!”
“骗人!你骗人!”芝羽尖声的指控,她无法也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吗?他说我可以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真的死了。”
她的泪水不断,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欺瞒。然而,却只见他眼光不移,坚定而悲伤的看着她。
她终于忍耐不住,尖叫大喊:“不!”原本坐在病床上的她,顿时昏倒在病床上。
浩杰伸手按铃请医生过来,告口知病人听到噩耗而昏倒了,此言一出,换来的是医生责备与不赞同的目光。他只能怪振桓给他的这项任务,实在“坏”透了。
浩杰没想到她竟然因为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而昏迷了三天两夜,醒来后居然将这一个月和振桓相处的记忆全部抹杀。
至于为何受伤住院,医生只能告诉她是出车祸,而她也信以为真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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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羽有些后悔为何要找回这些令人伤心的记忆,她的情绪还停顿在得知他死亡消息的那一刻,椎心之痛再度扩散全身,她不知她泪流满面、啜泣的声音惊醒了留守的振桓。
他听到啜泣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她紧闭双眼,泪水正不断的流出。
“芝羽,怎么了?是作恶梦,还是伤口痛?”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问。
听到他焦急的询问,她睁开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敢确定他真的在她身边,她抬起手想抚摩他的脸。看到她的动作,他自动的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
此时的他,更需要由她的抚摩来告诉他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作恶梦?还是伤口痛?”他再一次柔声的问。
她的确像是作了场恶梦,看到眼前的他,她觉得心好痛。看到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她如何能告诉他,她心痛,因为他伤了她的心。
“痛!”她只是柔柔的回答,就让他误以为是因为麻酔藥效退了,伤口开始感到疼痛好了。
没错,她的伤口是真的痛了,只不过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振桓耐心的告诉她,在她注射点滴的地方有一个装置,只要感觉伤口痛时,按一下,马上就有止痛剂可以随着点滴注射,就不会感到疼了。
她顺着他的指示照做,不久疼痛感消失了,她也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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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由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芝羽,她仍然为此事感到自责。
逸宣的办公室就在她对面,从他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想到她昨晚竟然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他就有股冲动想大声宣布她是属于他一个人所有!
看来他必须更积极行动才行!他喃喃自语的告诉自己,当下跨大步走出办公室,来到小由的办公室。
她一见到他,马上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有事吗?”
“有!”
小由正等着他告知他的来意,哪知他却突然搂住她。她惊愕的看着他,看到他逐渐接近的唇,她竞无力躲藏,只是呆愣在那里。
他的唇好柔、好柔,他的吻是热情的,几乎令她站不住脚,而她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好黑、好浓
当他结束这醉人的一吻,赫然发现她正盯着他。“难道你接吻时,不知道该把眼睛闭上?”他调侃的问。
“接吻?”小由才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他的突发之举,而忘了该有的反应。她用讥诮的语气反问:“你称刚刚那个叫接吻?”
他挫败的看着她,原以为她也很投入,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想到她刚刚差点站不直,可见她并不是丝毫不受影响。
“或许你愿意示范看看什么叫接吻?”
他原本只是想激她,看她如何反应,没想到她竟满口答应。
“有何不可?看清楚!”
看她往前向他走来,他正等待她进一步的举动时,没想到她竟是迎向他身后的那个人。
逸宣满怀醋意的看着两人忘情的拥吻,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日后会后悔的举动,他忿而走出她的办公室。
“他走了!”
逸宣一出办公室,那名男子立即主动结束这个吻。“小由,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热情!”
小由瞪了他一眼,看到对面办公室的逸宣满脸嫉妒与挫败,霎时不知该喜或悲。
“舍不得又何必故意气他?”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真令人伤心,居然如此对待多年好友。”他重重叹口气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刚刚的欢迎方式,说不定你暗恋我很久了。”
“梁修谨!”
小由投降的大叫。“我真怀疑当初你家人怎么会替你取这个名字?你一点也不谨言慎行嘛!都三十三岁的人了,还这么”
“吊儿郎当!”他接口。
小由哼了一声,表示正是此意。
“这是我祖父有先见之明,,知道我缺乏这一点,才为我取名叫‘修谨’,表示功夫未到家嘛!”
小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她知道他其实是一位出色的企业家,只不过每次看到她,总喜欢逗弄她一番。
“你这个花心大少没事不可能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
“当然是买家具!”
“你要结婚了?不可能吧!如果是,我免费赠送一套房间组的家具。”
“真看不起人!”
“是太了解你了!”
“好吧!我女儿和儿子最近要搬来和我?起住,所以”
“女儿?儿子?”小由讶异得张大了嘴。
“吓到你了吧?”
梁修谨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事实上,是我妹妹的一对儿女,暂时由我代为照顾!”
“我说嘛,哪个女孩子会俄傻到为你生儿育女。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小由大方的挽着梁修谨,从逸宣办公室门前走过,气得他双手紧握拳头。
其实她早告诉过他,她并不是没人追。而才两天的时间,就出现了两个条件这么好的男士。
逸宣自认条件并不比他们差,唯一遗憾的,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们的年龄都比他大了好几岁。而他的年龄正是小由最“感冒”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