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她!”
“桓哥,蓝小姐不喜欢我们插手。”另一个人为难的说。‘放心,蓝小姐应付得来。“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就等芝羽若需要帮助,可以立即上前帮忙。直到那人痛得弯下腰,两人才慢慢的走过去。
“你看,我说蓝小姐能处理的。”
于振桓看着这一幕,脸上漾出难得的笑容。
“你你给我记住!”那名酒客一只手还护着鼠蹊部,一只手则生气的指着芝羽。
原本在舞台上的“艳”、“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傲的目光。被芝羽看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的酒客,气焰一下子减少许多。
她懒得再多说什么,只以平常走路的速度越过那名酒客,彷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把他请出去,我不希望再看到他出现在‘蓝色幻梦’。”于振桓小声的交代。
“是!”于振桓不用再多交代什么,他知道手下一定会照办。他缓缓的往芝羽走去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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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苍白的脸,若说刚刚的事没有影响她,那是自欺欺人。她只想能在别人面前掩饰过去,而偏偏不适时的敲门声令她无法得偿所愿。
“谁?”
“方便让我进来吗?”
虽然隔着一道门,她仍可确定是熟悉的声音。可是究竟是谁呢?她肯定这并不是“蓝色幻梦”的员工,也不是刚刚那名酒客。
她轻拍自己的脸颊几下,确定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吓人,才起身将门打开。
“嗨!”
“是你!”芝羽没想到敲门的竟然是帮她包扎伤口的那名男子。
“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见面了。”于振桓看芝羽没有让开的意思,挑明的问:“我可以进来吗?”
芝羽退到一边,让他走进来,才将化妆室的门再度关上。
“有事?”
“手上的伤还痛吗?”
“已经不碍事了。”
“是吗?”于振桓迳自将她的长手套脱下,只见纱布上泛着殷红的血迹。
“已经不痛了。”芝羽想缩回手,无奈握住手的于振桓不肯放开她。
“我想趁现在血迹还没干,重新再包扎一次会比较好。”
芝羽看他态度坚决,只得点头答应。
“好吧!不过这里并没有急救箱。”
“俱乐部里一定有。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于振桓手握门把,正想走出去。
“你是谁?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吗?”
“于振桓,这是我的名字。”
芝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化妆间的门。
“于振桓,一个陌生的名字,却有着熟悉的声音。为什么?”她一边换下身上的舞台装,一边自问着。两三下随意的梳好头发,才一打开门,就看到于振桓倚墙而立。
“跟我来!”他不管她是否有跟上,迳自领先往前走。
芝羽耸耸肩跟着他,自认在这里工作前后也近一年的时间了,若他真想对自己不利或别有企图,随时可以找到人呼救或者是脱身。
她发现他正带着她往主管级的办公室走去,最后停在标有“总经理室”的办公室门前。
“进来吧!”
“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就是他们口中的桓哥?”
“他们”指的正是“蓝色幻梦”的工作人员。这一年来,她听过许多和“桓哥”有关的事,他和“蓝色幻梦”一样,是高格调、绝无仅有的。
他是“蓝色幻梦”的创始人,也是精神所在。他决定它的经营格调、方式,而他成功了。
芝羽好奇的打量他,而她又伸手将他的墨镜取下。当他疑问似的挑高眉,她耸耸肩说:“我不习惯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再说,在室内戴墨镜,太夸张了。除非你怕光线!”
“如果我是呢?”
“不可能,你的眼睛太有神,也太吸引人。”芝羽看着他拆下她纱布的动作,一边回答。
“你很直接,做事全凭感觉?”
“你是指我不懂礼貌,女孩子家不懂含蓄,做事情太过冲动?”
“你是吗?”于振桓小心翼翼的取下覆在她伤口上的纱布块,一边反问。
芝羽愣了一下,记忆中的她似乎是如此,但两年来她改变太多了,有时候她甚至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而今天,她却破例的问他一堆问题,甚至不回避他的触摸。
“想什么?”
她只是摇头不答。她怎能告诉他,她似乎变了,因为他?她又怎能告诉他,看到他,令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直达内心深处?告诉他,她的心因他的一举一动都揪了起来?
她不能说,她只能摇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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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上的纸张,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她却整整看了—星期。
黑天使!
宋浩杰!
于振桓!
这之间有何牵扯,为什么她总觉得曾经听过?这一个星明她不断的回想过去,先以记忆中的人、事、物着手,仍一无所获,再想着是否和自己写书的资料有关,还是毫无头绪。她推开纸张,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她站起身走出房间。
“小苋!小苋!”芝羽站在客厅,大声叫着弟弟蓝逸苋。
“芝羽,什么事啊!叫这么大声,又这么急,心妤还叫我赶紧挂上电话,过来一探究竟!”蓝逸苋假意的埋怨着,看着二姐脸色有异,直觉猜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惹她
不高兴。
“舍不得挂电话,干脆把心妤娶回家不就得了!你们拍拖也两年了。
逸苋只是耸耸肩,一脸自得的说:“我们还年轻,还想再自由几年,倒是你”“我怎么啦?”芝羽用温柔的语气问。
“年龄也”看到二姐眼中危险的讯号,他立即停住不敢再往下说。
“老大不小?”
“谁敢说我二姐‘老’?你是天生丽质,是‘成熟’,至于大,当然和你扯不上关系,”逸苋的眼光落在芝羽的胸部,看到她瞪着他,立即补充说:“但也不小嘛,是不是?”
只见芝羽眼睛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
“你是在从一数到十吗?
“小苋,从你出生到现在,看到或听过我从一数到十吗?”
这种别人用来冷静,避免爆发脾气的方法,芝羽向来不用。这一点,身为家人的逸苋再了解不过了。
“不,你只数到三。”逸苋深吸一口气,微笑又无奈的说:“警告别人别惹你生气。”
“我找你是有事问你!”
耐心向来和芝羽无缘,尤其是面对家人时,她只会要求,别人配合她的速度。
“问吧!”
“两年前,为什么我在医院醒来?”
“生病罗!”逸苋回避芝羽的目光回答。
“什么病?”
“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才从大陆回来,”逸苋反问二姐“你记得吗?”
“我知道,我听梦羽说过。”
梦羽在蓝家姐弟中,排行第三。逸苋最小,芝羽之前还有位大姐,心羽。
“那不就得了。
“为什么我是听梦羽说?难道我不在家?”芝羽可以感觉到问题的症结要出现了。
“你是不在!”
“去哪?”芝羽紧跟着追问。
“查资料。”逸苋轻叹一口气。“你正在为下一本书找资料。”
“可是出院后到现在,我没”芝羽知道自己并没写下任何一个字。
“你没事吧!”逸苋看到芝羽愣在那,有些担心的拍拍她的肩。
“你知道我去哪里找资料吗?”芝羽没回答逸苋,迳自问着。
“你没说,我也不知道。”
她懊恼的拍着沙发,而后靠在椅背上,颓然的闭上眼睛。
逸苋在心中挣扎着,到底该不该老实讲?看到二姐如此,他实在不忍心;但如果实话实说,又怕她会更难过。“二姐,为什么两年后的现在才想到要问呢?”逸苋小心翼翼的问。
“最近我碰到几个人、事、物,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偏偏又有股熟悉感。”她张开眼睛看着够弟,沮丧的说着。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感到奇怪!”
“如果是你,你不会吗?”
“如果是女孩子,那”看到二姐又闭上眼睛懒得理他,他又拉回正题“好吧!我正经一点。如果是我,我也会想查个水落石出。”逸苋还是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不过,二姐,你有没有想过,原本你最清楚、最了解的事,你却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不就表示在潜意识里你并不想记住它?”
“或许吧。”芝羽当然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现在我既然在努力回忆,那不也就表示,潜意识里我现在已经愿意面对它。”
或者是危机解除,原本逃避的理由已经不存在!逸苋在心中补充。
“我听护士说,那次你被送到医院时,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他呢,他人在哪?‘而送你到医院的人回答:“他死了。’你就又再度陷人昏迷。等再醒过来时,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芝羽苍白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来还有个“他”存在!这个他又是谁呢?对自己重要吗?
噢,当然重要,否则她怎么会痛苦得不愿意想起?她作下结论。
“知道是谁送我到医院的吗?”
“这要问大姐才知道。”
“心羽?”她喃喃的说着。看来得等两个星期后才知道了,心羽才刚出国到欧洲旅游。
“我要到梦羽那里呢!去不去?”
“不要了,晚上还得到‘蓝色幻梦’。”
“晚上?二姐,现在都已经五点半了,你再不准备出门,只怕时间会来不及!”
“知道了!你赶紧出门吧!”
听到逸苋关上门的声音,她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
他呢?
他在哪?
到底这个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