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沈傲君和夏艳正值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年纪,两人既比邻而居又是同班同学,加上都是家里的独生女,自然十分有话讲,情如姐妹。
夏艳人如其名,活泼外向的个性,宛若一朵盛开在夏日的美丽花儿。
相反的,沈傲君则是稍微内向而不善与人交际,所以她经常羡幕夏艳的亲和与交游广阔,有她的地方就有欢笑,从来不怕寂寞。
求学时,沈傲君难免对她广结善缘的交友作风,感到吃味地说:
“夏艳,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当然啦!我们不是一向无话不说的吗?”
“可是你的朋友这么多,我很怕哪天你又认识新朋友,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夏艳噗哧一笑,皱眉地说:
“沈小姐,你真是多愁善感。我们又不是情人,这似乎有点措辞不当吧!”
“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那种意思。”
“你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呢?”
“我又不像你人见人爱,又善于结交朋友,相识满天下。”
年轻时的同侪之情,总难免有这种害怕失去好友的情怀,尤其女孩子更珍惜难得的手帕交。
特别是女孩子喜欢说些体己的知心话,闺中密友不可无。
“你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朋友是多多益善,你应该敞开心胸接纳其他人的友谊,这样生活才丰富,多彩又多姿。”
“我宁愿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傻瓜!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呸呸呸!我妈说好事不灵坏事灵,我再也不准你这么说!”
沈傲君像个小老太婆似的,急忙打断夏艳的无心之语。
她一直很相信宿命论,也许这和她在单亲家庭成长有关,她的父母就是因为一句玩笑话而离异的。
“哪来这么多忌讳和迷信?”夏艳调皮的朝她扮鬼脸,随即又笑得像朵向日葵般灿烂。
沈傲君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叹气。
怎么看横竖都不像是个短命人,天知道夏艳竟活不过三十岁,当真是红颜多薄命。
从此沈傲君决定要与夏艳共生共存,把对好友的思念和想说的话,全都写进日记,仿佛她还活在世界上,分享并倾听自己的欢快与忧伤。
dealfriend:
楚辞云:悲莫悲兮生别离。
人生至痛,莫过生离死别。
夏艳,我已逐渐习惯你的离去。
已经将近一年了,但你始终活在我心里,只当你是个远游又好玩的的游子,幻化为快乐的天使,翱翔天际。
只有这么想,我才能接受失去好友的残酷打击,但思念却不曾稍微减少。
因为你的离开,让我更觉生命可贵,不分年纪多寡。
犹不忍见为情活不下去之人,但今天有个读者要求见面,换作是你,会怎么做呢?
可以想像你一定会大笑说:“朋友多多益善,助人为快乐之本”云云。
这就是你,一个喜悦且乐于助人的阳光女孩,同时也青春永驻。
那男子失恋了!
他的女朋友离开他,所以求救于我。
但我不似你,充满悲天悯人和一流口才,怀疑自己真的帮得上忙吗?
他还称我为爱情的心灵教主,你说好笑不?
你肯定是要笑的,这个封号对你才是实至名归。毕竟知道我没谈过恋爱的,唯有你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你曾谈过几次恋爱,很能将心比心的,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也许,倾听是最佳的疗伤方法。一如你对我的重要性。
情场失意的人,或许只想找人说说话,那些选择跳楼等等自杀方式的人,一定是太寂寞了,找不到交心的朋友。
每个为情所苦的男女,都以为自己的爱情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痛不欲生。
可惜,我没有实际经验。
但你教会我走过感情的创伤,反而能更豁达的接受生命,找到活下去的勇气与意义,不管这感情是爱情或友情,甚至亲情,皆然。
或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傲君和蓝色雨日约在一间宁静的咖啡厅里,有点家庭式的那种,隐身于街道小巷中,那是她常去的地方。
饼去,她经常和夏艳到这间店喝下午茶,像走自家厨房似的熟稔;但自从好友走后,她就鲜少一个人来。
难怪老板娘一见到她,既惊且喜的一迭声问:
“沈小姐,是不是有大作上市?好久不见你来了,应该多少出来透透气,我这里很安静,多半是熟客,不会打搅到你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约了人见面。”
胖胖的老板娘很识趣的打住。她也是沈傲君的死忠读者之一,咖啡厅角落的书架上满满一排摆有她名字的小说,都是自掏腰包购买的,只差没要沈傲君的亲笔签名。
犹记得头一次和夏艳踏进这间家庭式的咖啡厅,马上感受到温馨,老板娘好客的介绍说:
“我这里的咖啡可以续杯,爱喝多久就坐多久,而且还提供好书阅读,很划算的。”
沈傲君闻言抿嘴一笑,老板娘口里推荐的好书,指的就是她写的小说。
明知她的一番好意,但沈傲君又不可以明说,如此一来,岂非减少了读者购买?她可是抽版税的啊!
可见,事有一体两面,好或坏就看是站在何种立场说话了。
夏艳心直口快地,多少带有鼓励意味地说:
“我知道这个女作家,她的小说确实好看,内容言之有物,题材更是广泛,不光只是风花雪月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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