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周淮安却是忍不住有些无奈的微微一笑。这就是扩军带来的一系列后遗症之一,有过临阵经验老卒和正卒的存在被极大的稀释了,而导致对部队的掌控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平均战斗力也明显下降了。
按照义军的惯例和传统,这种新孚之军最少也要打上好几战,在其中死掉(淘汰掉)一大批运气不好或是不适应的新卒之后,才能有所改观和变化的。
但不管怎么说,后(分)营的六百名兵额,这是切切实实的处于自己的指挥和支配下的军队了,而不是之前护兵队那种仓促凑合起来,而始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些刺头需要费心思才能收拾的临时产物。。
只是作为某种代价的内部交换、妥协的条件,护兵队解散后里头的大多数老卒和正卒,都已经回到原本的分营归属去了;这样光靠继续留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以搭建一个分营,两团六旅的简单构架了;
不过好在王蟠也给予相应的补偿措施,那些正在后队里养伤的士卒,只要能够派上用场又自愿的情况下,都可以归到他的后营当中。
这样的话,在日常驻留的状态下,那些具有一定行动能力的轻伤员,完全可以当作最基本的训练教员,或是暂代一下底层头目的角色,来好好的操使和训练这些,身体素质和装备情况,都比之前要改善上许多的新卒们。
于是,他决定在少年们组成的第一分队——市井探报队,外形亲切可靠心细士卒构成的二分队——走访普查队,苦大仇深而意志坚定的士卒汇集而成的第三分队——抄家工作队之外;用滞留在第三大队里那些伤残老卒们,来组成的第四分队——教习分队。
专门用他们常年临阵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战场技艺,来教导和操练那些新卒,并且由此摸索出一个相对细致的通用模版来。毕竟,这些人已经往往失去上战场的能力了,能够留在后队里打杂帮忙而不是随便编派到地方去,已经算是天大的幸事了;所以他们对于能够再度派上熟悉的用场,而不是吃闲饭受人白眼日常,同样爆发出足够的热忱和积极性来。
所以,在这种令人意外的感怀再造的情绪使然之下,哪怕对于周怀安提出的种种看起来不合理,或是难以理解的要求和行为,也是相当积极主动的去尝试和实行起来。倒让接下来的事情很有些事倍功半的积极效果,也令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和顾虑完全做了白用工。
至少这些人操练起来还是很卖力的,特别是在饱尝了饥苦之后,有食物为主相对充足的物资激励,和参与听说古的精神娱乐奖赏下,还是能够比较容易的激发出相应的热诚来;
毕竟这是物资文化条件都极其匮乏的古代,相比从小就要饱经资讯轰炸的后世,大多数人的心思还相对单纯质朴的,很少的渐进性付出就能轻松调动起积极性和动力来了。
所以,周淮安对于如何切实的应地制宜,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和经验,融入和应用到时代背景当中,也就有了更加具有丰富和多样性的素材了。
因此,他对于那些老卒和正卒所占据的比例,反而不是那么的看中了;这些老卒好归好亦,战斗意志和战场技艺或许相当不错,但是缺陷和不足之处也很明显;作为起来反抗暴政的穷苦农民出身,他们的世界观早已经成型,并且经历了无数残酷的事情固定下来。
所以想要通过个人勤务卫生环境之类,做出细微的改善或是局部的调整没问题,但是接下来,想要从三观之类的根子上进行改变,并且令他们学习和接受新事物,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固执和愚氓是一种普遍现象,甚至是种种积累下来的不良习气,同样也在伴随着他们,往往需要费很大气力才能扭转过来。
而在直属队的那些人能够对自己俯首帖耳,而做到不择不扣的异常遵从和与有荣焉的追随到底态度,那也是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当中,在自己带领一贯正确的所作所为,令他们有所触动和改变的结果而已。
因此,现在后分营中这些新卒居多倒未必是一件坏事,正所谓是一张白纸上好作画,正好用来实践和尝试自己的一些的想法,以带领和编练出一只比较与众不同的队伍来。
(当然了,这日后落在将头王蟠的眼中,却又成为了另一种形式上的顾全大局,不愿意给本阵增添麻烦的一番用心良苦证明,而感动纷纷的美丽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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