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二十乘二十的四方形多米诺,图形中央是一栋可爱的木头房子,孔峥兴致勃勃地对她说:“你从简单的开始玩起,我觉得这个房子很像你喜欢的类型。”
雁归皱着眉头学他蹲下去:“为什么你喜欢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头上?”
“因为我觉得很适合你啊。”
“那个答案呢?”
“你砌好就见分晓了。”
雁归看着五颜六色的塑胶小鼻牌叹了口气:“我的学生如果玩这种东西,我一定要罚留堂。”她开始一块块摆弄起来。
砌到三十多块的时候,她的尾指不小心碰到一块牌的边角,已经砌好的那些顿时轰然倒下,雁归呀一声叫起来。
孔峥一直开开心心地盘膝坐在一边观看,见牌塌了,马上笑逐颜开:“重来!”
雁归横他一眼,继续开始,这次她一口气垒到了九十多块,松了口气:“其实也不是很难。”
孔峥抽着烟点头:“细心加耐心就好。”一边说话一边吸烟,没留神被呛到,他大声咳嗽起来,牌竟然又倒了一半,雁归忍不住惨叫一声。
“对了,我忘了说咳咳,还要小心。
雁归非常疑惑:“你故意的?”
孔峥无辜地近乎夸张地耸耸肩膀:“我哪有,咳嗽和爱情一样是不能人为控制的。”
雁归恶狠狠地把牌拨到一起,再次重新开始:“别给我惹麻烦!”
孔峥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我对你多好啊,你从小都没人陪你玩,现在我给你补偿呢,让你像小孩子一样玩耍,你不开心?”
雁归懒得抬头:“你走远点。”
她有种不服输的精神,这次静下心来,细致地一块块垒搭,慢慢几乎忘记周遭所有事物。
孔峥果然不再打扰她,默默坐在一旁静静观看。
不知过了多久,雁归的牌已经砌到一大半,外面的办公室突然传出声音,孔峥微微一笑:“你继续玩,什么都别管,我出去一下。”
他轻轻掩上门,走到外间的办公室。
门外站着个高挑俊美的女郎,看到他出来,笑起来:“你又在一个人玩多米诺?”
孔峥开心地说:“这次不是一个人,有人陪我呢。”
女郎显得很好奇:“是谁?你玩牌的时候最忌恨有人在旁边。”
“不告诉你。
对了,叶筠,你现在手上负责的那个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一切照计划进行。”
“合作公司已经找到了么?”
“嗯,差不多了,还是你推荐的那家法国物流公司最好,资历口碑都没得挑,售后也让人满意。”
孔峥说:“听说负责接洽的人也不错。”
叶筠轻轻咳嗽一声:“是,那人是我大学同学,大学成绩优秀,现在的业务也非常熟练。”
“啊,是故人。”
“我不会因私忘公。”
孔峥笑一笑:“如果连这点也信不过,我怎么敢用你?而且我觉得只要公司没损失,你们就算谈恋爱也没关系,我最乐见珠联璧合的喜事。”
叶筠幽幽说:“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敢爱敢恨。”
“也要对方同样有担当。”
孔峥奇道:“他没有么?那你还喜欢他?”
叶筠大方说道:“你今天既然找我来,想必已经有所耳闻,柳大伟的确是我昔日恋人,他的长处是温柔体贴女伴至每一个毛孔,刚好我也服这一套。
不管我们私交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你如果真相信我,就该明白我决不会把公司利益去换取自己的私人好处,我还要在这行立足。”
“我早说过我相信你,我只是好奇,你们的爱火是否已经重燃?”
叶筠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难道暗恋我许久么?是!我们忘不了彼此,我相信爱情与事业我已经兼得。”
“以前导致你们分开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么?”
“男人的事情可以交给他自己解决,他势必会给我一个交代。”
“他说的?”
“嗯!”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响,孔峥忙道:“看来我那个朋友还是不太熟悉多米诺的规则,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我找你来只是问下项目进展,你不要放在心上。”
孔峥推门进去,雁归低头跪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望着噼里啪啦塌了一地的骨牌发呆。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怎么了?”
雁归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的格子毛料裙上面,过了半天,她静静说道:“孔峥,你好样的!”她那一头乌黑长发又厚又重,简单用发簪盘成一个髻,沉甸甸的,似乎压得她头都快抬不起了。
孔峥盘腿坐下来,用手指轻抚地上七零八落的散牌:“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独立砌一副大牌的时候是好几年前,2万多块,我没有太多时间,每天只能抽出一小时,用了大概一个月功夫才完成了90%。”
他为第一幅大型作品费尽了心思,设计特别的图案和机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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