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昌子熙也没退避,用脚勾了张凳子来,就这么在床边坐下,带着浅笑灼灼地望着白筱菟。
白筱菟有些迷糊的睁开眼,人尚未完全清醒,蒙眬的视线里看见床边似乎有个人,那身影好像
“昌子熙?”白筱菟迷迷糊糊地唤,糯糯的声音带点疑惑,有些茫然的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脸惺忪。
昌子熙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似的,被白筱菟的样子给萌翻了,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萌”
可一对上她那双纯净澄澈得像个孩子的杏眼,把他心里的邪气全都打散了,有些无奈的抬手挠了挠络腮胡,心里叹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白筱菟待眼睛清明后便看清楚床边的人,有些讶异的问。她清醒过来后,脑子也清明了,这男人怎么可以在她睡觉的时候就这么进来,太不知礼数了。
啧!罢睡醒的小白兔儿可爱多了。昌子熙心里暗忖。
不过此时的小白兔儿,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身后,粉嫩的唇瓣微抿着,澄净的眸中透着些许不悦,看来对他的行为很有意见呢!
“找你有事,敲了门你没应,进来看见你睡着,叫了好几声也没醒,只好等你醒来。”昌子熙一点也没有擅闯姑娘家闺房的不好意思。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进来,就不能等我醒来再说吗?”
“我不就是等你醒来才说吗?”昌子熙一本正经的说着无赖的话。
“你不应该留在屋子里等,我是个姑娘家,你这样会毁了我的清誉!”白筱菟指责,她是外来客,不在意这些,但若她是普通的姑娘,就会因为他这样的行为毁了闺誉,下场不是三尺白绫,就是长伴青灯。
昌子熙心里嘀咕,早在她被掳之后,清誉已经毁了。不过他可没敢说出口。
“乱世江湖儿女,活着都很困难了,谁还讲究这些,你想太多了。”小白兔儿不像是拘泥礼教的人啊!
“你你这个莽夫!”白筱菟瞧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气得骂了一句。
“我是山贼。”昌子熙轻笑。言下之意,你能要求一个山贼懂礼守法吗?莽夫比起山贼已经高尚太多了。
也对,他不就是个山贼头子吗!她竟然和一个山贼头子讲礼数,她脑子睡胡涂了啊!白筱菟心里无力的忖道。
“麻烦大叔先回避,等我稍作整理再谈。”她现下的样子可不适合待客。
昌子熙也懂得适可而止,免得真的激怒了小白兔儿,要知道,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我到外面等你。”他站起身,走到外面一帘之隔的客厅。
不一会儿,白筱菟便走了出来,这速度让昌子熙心头讶异,这么短的时间,怎能做好换衣梳妆挽发这些事?
“找我什么事?”白筱菟问,没看出昌子熙心里的惊讶和狐疑。
“欧阳纥传来消息,说已经准备好赎金要将他的夫人赎回了。”吕子熙收回思绪,谈起正事。
白筱菟秀眉微颦。“不是已经说好了我不回去的吗?”
“没要你回去。”现下就算她想离开也不可能了。昌子熙在心里忖道。
“那你提这事儿是有什么打算?”白筱菟狐疑。
“既然将军大人费心为咱们搜罗了那么多物资,咱们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白筱菟无言的看着他,这人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些话啊!
“欧阳纥可不会傻愣愣的让你们把物资搬走,而且你们也没有办法无声无息的运走那么大量的物资吧。”她倒是有办法,只是不好说也不好做。
“所以咱们得从长计议。”
咱们咱们的,到底谁跟他是咱们啊!白筱菟在心里吐槽。“大叔应该去和你们寨子里的人商讨对策。”
“现在大伙儿都忙着盘炕,一部分人则要维持寨里日常的生活,裴叔要负责监督统筹,只有你闲得一天睡上八个时辰。”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白筱菟无法反驳,可是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不是她不想加入盘炕大业,而是她笨手笨脚,也就是说,她能够说得清楚明白,一步一步指点别人如何做,可自己却做不来,总而言之就是她只会出一张嘴啦!
“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咱们现在盘炕,还要继续储藏过冬的粮食,不过这些事一直都有安排人在做,咱们现在要商讨的是,怎么把欧阳纥为咱们准备的物资拿到手。”
白筱菟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种事要找她一个姑娘家商讨,那些打打杀杀的不是他们男人的事吗?
她最讨厌麻烦了,可为什么麻烦一直找上她?
想要找个地方让她能想睡就睡,安稳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吧!你让我想想。”白筱菟心里叹气,无奈的妥协。
昌子熙微挑眉,没想到她竟然应承了下来,其实他只是捉弄一下她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她想办法,早在当初决定掳人时,他就已经把每个阶段的事都计划好了,收取赎金这最重要的一环又怎么会没有计划呢。
不过见她颦眉深思的模样,他突然也想看看她会有何妙计来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