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骄纵。”
骄纵?盛佩清思忖半晌都想不出自己儿子和这两个字有哪一毛钱的关系。
她淡笑着摇了摇头,转了话题“装修公司的人说您的书房这两天就能刷好新漆,您看原先那些东西还是照原处放,或者重新安排?”
谢知行:“你们年纪轻的就是爱瞎折腾,好好的书房翻新什么,东西还是照原处给我放。”停顿一下,又道:“那两幅画让他们小心着挂回去。”
盛佩清知道他说的是哪两幅,当初那套画是春夏秋冬一个系列。谢申主理集团事务后,谢知行将其中的“春”“夏”两幅送给他挂在办公室,剩余两幅还是留在他书房。
那是老爷子少时一位挚友送他的礼物,他极珍爱的,让人仔细裱框,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盛佩清没见过老爷子这位朋友,只听他提起过这四幅画是因为有一年他邀了这位老友家里两位小朋友去夏园小住一段时日,那位老友为表谢意特地作了画送他。
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却深得老爷子赞赏,说是心思无暇的人才能画出这样简朴稚趣的画。
彼时盛佩清回了霖市陪生病的母亲小住,倒没有见过老爷子这位好友。两人大约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之后也未见频繁走动。生活圈子各有不同,交集自然也就少。
再后来听人说对方不在了,老爷子情绪低落了一阵。
铭刻在年月里的旧时情谊,是旁人难以体会的。
盛佩清点头“嗯,我亲自帮您挂。”
谢知行这才展了一下眉“臭小子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谢家有个不成文规定,如无特别事由每逢周六家里人都得回老宅一起吃一顿饭。
盛佩清:“他给我发过信息,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过来了,明天中午会回来一起吃饭。”
“哼,当我老头子是谁,他说回来我就巴巴等着?”谢知行起身往卧房去“明天我要出去钓鱼,不在家里吃。”
“”盛佩清起身目送他走远,抚了抚额。老谢家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傲娇基因?回身走去厨房问做饭阿姨“梁妈,鱼汤炖好了吗?”
梁妈掀开砂锅,浓郁的白汤在小火上咕噜噜冒泡“好了好了,老爷子前天钓来的鲫鱼可肥,瞧这个汤色。我还往里搁了香菇萝卜丝,入口不腻。”
盛佩清笑“你这厨艺真是没得说,帮我保温壶里盛一壶。”
梁妈:“给谢总带的吧?”
盛佩清:“嗯,给他补补。”
出了门坐进车里,司机打灯开出谢宅。
盛佩清将保温壶放好,车行至大半给儿子打电话:“还在公司?”
谢申正送完江棠棠回来,又在会议室听部门汇报后续的各项事宜,接到电话暂停会议出去。
他回:“嗯,在开会。”
盛佩清:“给你带了鱼汤。你爷爷亲手钓的,吩咐梁妈熬了好几个小时,说是给你这次把事情办好的奖励。”
谢申淡笑一声,也不戳破盛佩清这话。
盛佩清又道:“我差不多快到了,你慢慢开会。我就把汤放你办公室。你回去记得喝。”
谢申:“好,谢谢妈。”
盛佩清笑了笑“谢什么,在我面前别瞎客套。”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上回借你车开,是不是把那双灰色的平底鞋留在你车里了?”
谢申闻言微怔,那双鞋上回借给江棠棠,她还没有还回来。
盛佩清还在那说:“我记得是放你车里了。你车停哪个车位,我等会儿顺便去拿回来。”
谢申轻咳一声“4s店里的人说上回保养的时候拿出忘记放回去,下回我过去顺便拿。”
盛佩清:“行吧,那你别忘了。那鞋别人送的。”
“嗯。”***
到了君禾集团上十楼,盛佩清将保温壶放到谢申办公桌上,一侧身,瞧见那处沙发上放着条显然刚被用过皱成团的毛毯。
她不由蹙眉,这是忙成什么样儿了?不去楼上酒店套房睡也就算了,办公室里就有休息室,就这么躺沙发上将就?
返回到楼下还在思忖得让梁妈再弄点药膳给儿子补补,别年纪轻轻身体就虚了,以后结了婚怎么办。
前台接待员见到谢总母亲下来,又起身准备微笑示意。
刚一站起,忽然高跟鞋一拐险些跌倒。她抓了把接待台台面稳住身子,却不小心将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是白天一位小姐登记放在此处的,没说急交的东西他们是一天一次往上交的,就等待会儿和别的东西一起交上去。
盛佩清正要去扶一把,见她站住了也就没有出手,视线自然落到掉在地上的东西。
一个纸袋里露出一双平底鞋,颜色款式都相当眼熟。她那双鞋是友人特别定制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她蹲下身拾起那个袋子,垂眸看了看。上面印着一个相机店的店名,还有联络微信电话。
怎么,4s店还卖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