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视他如无物,才是放下。
所以不看他,就算对他这几日的紧迫盯人很不爽,也不看他但还是气不过啊!
梅花忿忿不平,因为金平要是直来直往、自己来面对她倒也罢,她至少还能当面给他脸色看,甚至是直接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再直接表态这次休夫书是玩真的,他们之间玩完了,大家就此别过,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偏偏他不!
他就是跟着她,远远的那种。
接连着两天的路程,每当她在小城镇略作停留休息的时候,他不是请人拿花给她,就是找了人,为她送包子或是烧鸭小吃什么的。
最烂的就是方才那招哀兵政策!
他竟然托人来,一个一个代他向她道歉,或是为他说情,搞得她心浮气躁,心里烦得不得了。
她就是要忘了他,要把他这人从生命中抹去啊!
这样子一直跟着,像个背后灵一样夹缠不休,教她怎么静心?教她怎能不烦?
莫非这是要逼她主动跟他说话?
哼!她偏不!
梅花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走回头路,她不要再让他有机会可以伤害她,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所以她要无视,无视他,无视
轰隆轰隆乌云密布,闷雷低鸣,间和着劈下几道闪电,宣告即将降临的暴雨。
在这骤变的山区气候里,梅花算是幸运的,在变天前行经一间年久失修的山神庙,有了个落脚之地。
更加幸运的是,那已呈破败的内室里竟然还有现成的柴薪,可能是之前路过的旅人没用完留下的,正好给梅花捡了个现成,省去找柴火的问题。
但也就是因为没有其它问题好烦恼,只需生火等过夜了,这才是一个烦心的开始。
果不其然,在梅花生好火堆的时候,大雨落下,那么外头那家伙怎办?
梅花觉得那是做人基本的恻隐之心,即便只是个不相识的过客,谁也不会这般狠心,让对方在外边淋雨受冻吧?
但那人不是过客,那人是这般伤她心的金平,这“抱歉,外边雨大,我进来避避雨。”
梅花绝对不会承认,金平这时的识时务教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脚长在他的身上,是他自己要进来的,不干她的事,她可没有破例梅花是这么认为的,而内心里的善与恶不用再继续天人交战,这让她轻松许多,得以继续专心假装他不存在。
但金平却是注意到了。
虽然她仍是不理不睬,不愿意正眼看他,但在他为了避雨也进入室内之后,她神情明显的松懈,甚至自动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他是不是可以判定,这是要分他位置烤火取暖?
心里有些些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这样的举动。
其实就如同尹水浒批评他的那般,他以前确实是运气好,因为梅花对他一见钟情,他理所当然地接收她的深情,过去,他从不需要太用心,因而从没认真做过“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
所以他毫无头绪呀!
但箭在弦上、情况紧急,没人可商量的金平也只能自行摸索,整个人就像无头苍蝇般乱飞乱撞,什么都试试。
在所有的尝试当中,不让梅花忽视他,是他目前积极在进行的首要之务。
道理很简单在梅花想要放弃对他的感情,放弃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得在她将他从心底连根拔除之前,先留下自己的位置这是金平理智分析后得到的重点。
所以也顾不得某些做法是不是卑鄙,只要能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一直就在她身边,金平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包括低声下气请路人代为说情也一样。
金平很努力,但“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毕竟并非他所擅长,所以在努力之余,他实在不确定这两日来的献殷勤是否奏效。
可眼下,她态度虽然同样冷淡,可行为上却愿意分个位置让他烤火,这让金平感到些许的安慰,觉得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效的。
外头大雨哗啦啦,室内,除了柴火偶尔爆出的劈啪声,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