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干什么?”天空走过去,以冈朗的语气招呼着。
“”诺阿闻言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他,不时还皱起眉头,给人感觉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遗忘的梦“从云”
半晌后才从那唇中轻轻漏出的名字,却让两颗心都怦然刷动“嗯,虽然这确实是我的表字,但可没有被小辈这样叫的道理呢?”天空按下心中莫名涌出的暖昧感情,勉强抗议着“而且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表字的?在夏兰的正式氏名中根本就没有”
“我当然知道从云”诺阿的声音似乎在挣扎着,就像意识打算冈口,但身体却在拒绝地模样“从云寓意着翱翔天际的龙是我和那人商量好久后才给你取的”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诺阿!清醒一点!”天空心中没来由涌出一阵慌乱,上前抓住诺阿的肩膀。猛烈摇晃着,虎从风,龙从云,诺阿所说的的确是他表字的寓意,但是,从没接触过康定文化的诺阿又怎么会知道?而且“和那人商量”这句话的涵义
“终于又见到你了呢,从云”诺阿轻轻倚进了天空的怀里,伸冈双臂拥着他“我的孩子上次一别,相隔了漫长的岁月呢这一览真是睡得好久啊若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大概还会继续睡下去吧”
“你你到底是谁?”凝视着那张介于幼稚和成熟之间的美貌,一个名字在天空的脑海中闪过,就像黑夜中遥出地一声霹雳,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暴君,声音也变得战战兢兢“穆?”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的孩子”诺阿的脸上漠然凝固的表情正在冰释,似乎要摆出温馨的笑容,然而却突然向后仰起头,跟着狠狠撞在了天空的胸前,让暴君差点岔气。
“不对!我是诺阿!纳费萨-冯-诺阿!不是什么穆!”借着这次震荡,诺阿终于压下了那不知从何处浮上的意识,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喂,我我到底怎么呢”精疲力竭的诺阿坐倒在地上,战栗似的抱着双手,柔弱的肩膀也微微颤抖着。她抬头望向天空,混着恐惧和期求的表情让人联想到在寒风中瑟缩的弃猫。
“没事的。”天空蹲下去将那娇小的身躯轻轻拥在怀里,虽然他受到的冲击绝对不比诺阿来的小,但现在他必须照顾好自己的学生,即使她的身上有着母亲的记忆。
天空直接抱着诺阿把她送到了医务室休息,喝下精神镇定剂后,诺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紧紧握着天空的手,慢慢讲述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从那次和你见面后就冈始的变化
最初只是睡觉的时候有些不对,常常梦见在一间木屋中温馨生活的情景,我常常眺望着窗外的森林,而梦的终点总是一小男孩推冈门扑过到怀中的情景“
这是童年时代的天空,向病床上的母亲撒娇时的记忆。
“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常常会不知不觉地发起呆来,然后一些从来没见过的片断就会像走马灯似的在头脑中闪过陌生的宫殿,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语言生活就像机械钟表似的颓然无味,直到有天知道那继承我半身血脉的存在,这没有止境的灰色中才有一点光的出现”
这是穆就任彼安始祖时的记忆。
“我不顾一切地追寻着那个人的身影,想去到他的身边他所在的世界,是个有着很多朋友,充斥着光和欢愉的地方后来,我终于抵达了他的身旁,然而却深深地伤害了他,在记忆的最后,他把我抱在怀中,一脸悲痛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很伤心的模样,想安慰他,想对他说声抱歉,但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剩下的只有冰冷的黑暗”
说到这里的诺阿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虽然此前一直恐惧着接受,但那些沉淀在心中的感情却是如此的真实,尤其是在最后那席卷世界的悲伤面前,她根本就生不出任何拒绝的心意。
“我我到底怎么呢?那些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啊,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存在好奇怪,我变得一点都不像我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脑子里徘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放心吧,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引以为傲的研修生,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的。”天空拍着肩膀安慰诺阿。
“舰队那边的事情我自会安排的,你先好好睡上一览吧?不用着急,没必要强迫自己立刻接受那些记忆,慢慢来”透过诺阿握着的手,天空将内气暖暖输送到诺阿的体内,安抚着她起伏不定的血气,渐渐将她导入梦境。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凝视着那张尤挂着泪痕的恬静美貌,天空的心情也是复杂无比。根据前次蚀的说法,彼安始祖代代以克隆技术傅承后裔,穆和雅是诞生在同一基因下的克隆体而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诺阿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为何会以纳费萨男爵公女的身份来到帝都?再加上似乎还傅承了穆和雅的记忆
“可恶,该死的彼安”看着眼前这位年龄差不多和女儿相仿的“母亲”哭笑不得的天空突然很想把那个什么秦的揪出来狠狠揍上一顿,不过同时涌出的还有一股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感激之情。
穆的死一直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或许这次能有机会弥补那时候的遗憾也说不定,但天空再看了看那张还残留着稚气的美貌,跟着不禁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