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安泰拿着铁质的工具,伴随着一声喀的闷响,底下的哼哼声,踢脚声仍然不停。
安公公举起冰冷的勺子,血液遍地横流。
八、
绾儿坐在镜前,浑身赤裸。
她看着背上尽是鞭痕,胸前也因由浮满青色的淤痕。淡红色的牛角灯迎出来的红色肌肤,仿佛鲜血已经染满了全身。
旧伤不好添新痕,说太监是可怜不可怜,他们没法做正常男人能做的事,只能这样折磨人来满足自己的**。
宣儿已经一月未回了。
安顺德的折磨却越来越狠毒了。
绾儿抚摸着背上的伤口,泪水仿佛困在眼中,想流也流不下来。苦水只能全部往自己口里倒,她想讲,没人听。
直到有一天,绾儿发现安顺德长出了一样东西,一样被割掉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部长回来了,虽仍不很齐全,但不可否认,他用什么秘方长回来了。
夜夜笙歌,短短几日又纳了不少妾。
风言风语,听说是吃了童男的脑子,一千个。
福建抽税太监采,听方士言:食小儿脑千余,其阳道可复生如故。乃遍买童稚潜杀之,果成。
绾儿浑身颤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外头的流言蜚语绝不可能只是谣传,她比谁都清楚。安顺德确实又长回来了。
那么…她的宣儿——
不,不可能!
绾儿穿着安顺德送来的衣裳,等着他来,等着要问个清楚。
“绾儿。”
入夜,他果然来了。
一身酒味,一来便握住绾儿的纤腰,急急忙忙如猴儿。
“我问你,我的宣儿呢?他怎么了?他可是好好学习了?可是,可是——”
“死了,你就好好生生跟着我,以后再生个。”
安顺德显然是喝醉了,平常不说的话,忌口的话,如今全部一股脑儿说出来了。
“死了!不可能,他去上学了,怎么可能死。”
“我不喜身下有别人的孩子,你跟着我,今后再生个。你长得像极了我的姑姑,今后生下的孩子定然也像她。”
绾儿一把推开安顺德,她不想知道这变态对他姑姑有什么执念,她只想知道,她的宣儿——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把宣儿吃了!”
绾儿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吃…这样的话。
“是。”
更没料到的是,安顺德大大方方地承认:“否则你的宝贝儿是怎么来的呢?”
他面上泛起恶心的笑容,说完便拍打拍打自己的**,仿佛极其得意。
但是,那是我的孩子啊!
绾儿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浑身颤抖,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来吧。”
她突然笑了。
绾儿把安顺德一下子推到在床上,坐在他身上。手上的白粉不知何时已被衣裳蹭掉。
“我的宣儿。”
她眼神呆滞,随即掉下一滴泪来。
庚子年十月十二日,宦官安顺德与妻同死在床上,查明去势未尽。他的徒弟小洛子,安泰洛重获皇帝信任,同时期李泰安暴毙。
生于此茎,亦死于此茎。
生于此欲,亦死于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