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院子里,只斜挂着的牛角灯在散发出淡红色的光。仿佛地上汩汩流淌的不是血液,是泛着红芒的涌泉。
阮时碧立在院子正中,死死地瞪着前面的黑衣人,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血色。
“我要飞咯,我要飞咯!”
欢快的声音骤然打破院中的凝滞,几人齐齐看去,只见季寒蝉躺在地面上,四肢乱舞,脸上泛滥着奇妙的微笑。
“属下参见二公子。”
黑衣人不躲不避,直直地朝着阮时碧行了个军礼。
“解药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恕难从命。”
显然这黑衣人一来是早做好了准备的。他一把抽出怀中的剑,“拦路者死。”
对面两人眉头愈发紧皱起来。风唰唰地吹过,眼见着面前尖锐的对视就要一触而发。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几声声响从内里传来。
只见迎着光的是靖艺婵和季暮雪,身后还几人背在暗处。原来那少侠实在没几个三脚猫功夫,两三下就被靖艺婵手下的皇家影卫打败了,如今正被押着,要提去审问。几人正要从暮雪院的小门离开此地,恰恰碰上了季寒蝉一行人。
“季寒蝉?是季寒...”
季暮雪还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一眼直直望见躺在血泊中的季寒蝉,只见季寒蝉浑身上下被红光笼罩着,嘴上的笑容格外诡异。
“你们...”
她刚要出口继续说些什么,唔的一声,似乎被捂住了嘴。
“各位少侠,我一行人只是路过于此,绝无他意。”
靖艺婵见前一人只觉眼熟,可眼下哪是认熟人的时机?她一手紧紧捂住季暮雪的嘴巴,一边压着她,缓缓往旁退,“不过小女子身负重事,还就此告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少侠多加谅解。”
一路说着,一路一行人已退到了屋角边檐上。
那侍卫青筋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要出手了。
前方的一行人并未理睬。
“夫人,不如就此...”
一绕过屋脚,那侍卫便往前一伸头,手横着往脖上一哗啦。其中之意已然不言而喻。
“不可惊动,暮雪在此,莫要将自己的命赔进去了。”
夫人摇头。两人正说着话,不料身后的那少侠失去了那侍卫的挟制,被个笨重的胖子捉着,自以为便得到了机会了。
“好你们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同是一府亲族,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雪上加霜!”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乍起,惊得前正商量事的二人一愣。不待那侍卫反应过来,这少侠已经冲天而起,直直冲断了屋檐几张瓦片。
“你是不想活了!”
那侍卫不待靖艺婵吩咐,刷的抽出剑来。
“来人啊!季大小姐在这里!那位兄弟,快来啊,季大小姐要杀了三小姐毁尸灭迹啦!大兄弟!季大小姐在这里!快来啊!”
季寒蝉此刻并不明白自己的状况,虽然隐约知道自己身处危境,正被阮时碧保护着同人对峙,却并不知道季夫人以及对面人是阮家的事。她与外处接触的五感仿佛被一个神秘的磁场斩断了一般,只被身体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脑中浮现的全然是过去的场景。
“来人啊!大兄弟!”
那少侠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他早已吃过了亏,心里清楚打不过眼前这侍卫,不过仗着人多势众,便急急忙忙地往那哄闹处传来。
再傻的人也明白,那门口传来的哄闹,救我救我,不是自己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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