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
厚厚云层里透出来的柔月光流淌在一手难握的土砖上,砖块黑的黑,白的白,几片朽掉的土片落下来,颇有分古旧之感。
几人高的墙上,两个影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小姐~”
拾锦压低声音,仿佛做贼似的四处转头瞧了瞧,“就是这,方才属下走的时候使劲儿在这划了个叉”
她说完指着地上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露出得意的笑。
“铲子呢?”
季寒蝉点点头,凑近头去看了看,果然模糊之中见到那个小小的叉。她拿手把那标记抹掉了几块土渣,紧接着转头点头。
拾锦意会。
两人身形一动,便纷纷落到了院内的某枯树旁。
说到阴森闹鬼,那两埋东西的小厮恐怕说得了个半准。整个院子最突兀的便是当头那一颗歪脖子树,是鬼拍手。屋子两栋皆是朝北开,门恰恰又正对,也不知当初修建是图个什么,既不采光也不吉利。
季寒蝉四处扫了一眼屋子,自知没什么时间用来乱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那棵树下。
在月光之下,隐约可以发现四周平整的土地之中,其突兀断根的乱草。
“小姐,恐怕就是那里”
季寒蝉点头,四周扫了一眼,仔细听也并没有听到什么躁动,她把心中的那丝犹豫抛去,便率先动脚走了过去。
“我来挖地,你去望风”
“是”
季寒蝉接过铲子,刨了刨土,确定位置,便挖了起来。
空寂少光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铲子和土壤摩擦的声音。
她从来没想到过某一天,会深更半夜地溜到人家院子里挖地,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她的脸上是洋溢着笑容。
季寒蝉生而为人,出生平凡,三十年间碌碌无为。但仅凭此来断定一个人是否成功,那就太单一了,我们因时代而把钱作为定性一个人地位的工具。
但事实也正是如此,季寒蝉是一个失败的典范。
“小姐,若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可怎么办啊,当初叶大师可没教我们怎么降妖除魔,嘶...难不成这土里埋的竟是什么婴儿尸体,特意要来降了这阮家?”
“你想多了”
季寒蝉瞥她一眼,“二皇子能这么变态吗?”
“怎么不能了?小姐,人人都知二皇子可是龙阳之癖呢,哼,你可算知道了吧,为何属下偏偏说他不可信,你也不睁大眼睛好生瞧瞧,他同那世子,可不是?整天卿卿我我,那简直是了...”
“好了好了”
季寒蝉忙止住她,“你给我好好地望风去,要是被发现了我...”
就在这时,季寒蝉面色突然一变,她停住说话,猛地抬头来。
“有人!”
同时,拾锦也猛地抬起头来。
一阵异常的风声骤然呼啸而过。
季寒蝉猛地低头,腰间一阵力道闪过,快速挖了起来。土壤本已翻动过,此刻挖起来更是尤其顺畅,不出片刻光景铲头已经触到了某样事物。
身后一阵剑鸣之声传来,拾锦的剑出鞘了。
季寒蝉暗道时间不等人,她抬头一把将铲子甩向最近的某人,紧接着蹲身手指下触,从树皮到土壤再到某样丝质的玩意儿。
果然有东西!
“走!”
季寒蝉来不及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手上一用力,整个丝绸包裹的重物便被提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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