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金微眯着眼晴,在茶水微微的热气中,看着尹冰冰。
这个女人,到今天,难道还要暗算他?为什么?人心真的如此可怕吗?
张五金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魅力,首先长得俊,虽然高子不是很高大威猛,但一张小白脸,还是很让女人着迷的。
其次嘴油,任何美女,只要他有兴趣的,最多三句话,一定能给他逗得笑起来。
再然后,他有一杆好枪,小六金在床上,威猛绝伦,任何女人,只要给他抱上了床,别的不,至少身体一定会彻底臣服。
而根据张五金的经验,在床上弄软了的女人,在床下,基本上也是软的,哪怕就是鲁香珠那样的女人,想杀他前,也要掉眼泪。
这些女子,尹冰冰在他身下,已完全化成了一汪春水,不止是身体,她的心,也应该完全给张五金征服了,可是,突然间,她又给他下迷药,而且是远超那一夜的迷药。
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一刹那,张五金对自己的魅力,头一次生出了怀疑。
这时尹冰冰已经摆好了琴,弹了一段,张口唱了起来:“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
她嗓音绵柔,反复迭唱,张五金的心,也仿佛跟着曲调,百折千回。
他有三分疑,也有一分恼,可听着她这样的曲调,心中突然有些迷惘起来。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她是在感概吗?
她的本心,是不是也不愿意。
她是不是,也舍不得他?
张五金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靠着沙发,慢慢的闭上了眼晴,随后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余音散去,尹冰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过来,轻轻依在他怀中,伸手摸他的脸,她的手指柔嫩,却又带着微微的凉意,恰如晨间刚开的鲜花。
“五金,好弟弟,谢谢你,姐真舍不得你啊,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是命,别了,我的爱人。”
她轻声呢喃着,恍如春日落花的叹息,她的唇凑上来,轻轻的吻着了他的唇,细细的吻着,是那种心贴心的感觉,好一会儿,她终于分开,起身上楼。
有一滴泪,落在了张五金脸上,张五金的心,仿佛也给这一滴泪打湿了。
他微开一线眼缝,看着尹冰冰上楼的背影,腰臀的曲线,是如此的曼妙,这些日子,他多次在后面玩过她,真柔啊,真美啊,真媚啊,可现在,这个背影,要渐渐的远去了吗?
张五金心中有一股冲动,他想睁开眼晴,他想大喝出声,他想霸道的剥光尹冰冰,狠狠的在后面操她,然后恶狠狠的告诉她:“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由我来负责,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一切交给我。”
但他最终忍住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强行阻止的,例如大江东流,例如韶华老去,例如,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尹冰冰上楼打了个转,没多会,又下来了,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手中居然提了一把剑,好象就是她平常舞的那一把。
到楼下,她站了一下,看了一眼张五金,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出了门。
听到门关上,张五金站起来身,飞步上楼,从二楼窗子里看着尹冰冰。
这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尹冰冰的身影,在树丛中穿行,有些蒙胧。
她去的是主宅,却没有进主宅,而是去了主宅后面。
林家主宅后面,有一幢独立的小楼,叫做落花楼,取意于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这幢楼,在林家是非常独特的存在,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林宝山在世的时候,偶尔会一个人进去,自己开门,自己锁门,不带任何人进去,包括林妙儿,也没有进去过,而在林宝山死后,则更加没有人进去了。
也有人,这楼名取得不好,甚至有人,这楼晚上有鬼。
但这会儿,尹冰冰却径直向楼中走去。
张五金从二楼跳下来,悄悄跟在后面,楼门居然没有上锁,尹冰冰直接就进去了,张五金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从侧面攀上了楼。
楼上有人,因为他听到了声响。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