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五金自己有时也还要想一想,确实,如果年底把秋雨丫丫带回去,跟爹娘,要娶秋雨,一个大他五岁,离过婚,还带着个前夫生的女儿,这样的一个女人,家里必然会开锅,尤其那四个姑奶奶一回来,只怕屋顶都会掀掉。
“不管了,总会有办法的,先把雨姐抓牢了再。”这是他惟一的想法。
送了丫丫到幼儿园,丫丫逮人就,这是她爸爸,张五金就眯眯笑,然后他发觉,他跟丫丫,还真有父女像,丫丫长得很漂亮,而他是小白脸,也挺俊的,尤其穿上秋雨给他准备的衣服,还真是一表淫才啊。
漂亮的东西,总有相似的地方,他抱着丫丫,真的没人能怀疑,他不是丫丫的爸爸,幼儿园老师见了他,全都眯眯笑,别,有一个长得还蛮漂亮的,可惜胸小了点儿。
虽然有了秋雨,看到美女,他眼光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瞟过去,这无关道德。
人之初,性本贱,蒙昧的时代,就是本能主宰一切,要是原始人里出现了孔夫子或者朱熹那样的假道学,人类早就灭绝了,当然出了方舟子也一样,反中医嘛,就不知那时候谁给他找西医去。
送了丫丫进幼儿园,便往岩卫红家里来,岩卫红好很多了,血尿也在昨天就差不多干净了,他甚至有些儿踊跃,问张五金:“我好得快吧,反正是补,能不能提前补起来。”
连着几天相处,两人话已经越来越随便,张五金笑了起来:“我岩总,别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行不行,还是等两天吧,后天看看。”
岩卫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了看外面,凑到张五金耳边道:“你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一起睡,我发现李红蛮娇的,而且肉肉的,勾得人心里痒痒呢。”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心里则暗暗摇头,李红农村里出来的,气质上差一些儿,但人长得其实不错,而且张五金当天选人,就是选的阴气最足的,女子阴气越足,身材比例就越匀称,同时女人味也越足,岩卫红先前没接触不知道,这两天两人同床,偏偏又还不能直接上,勾着吊着,可就发现李红的好了。
“又是一个处女会毁在他手里,以后又会多一个接盘侠。”不过这不关张五金的事,岩卫红固然是色狼,李红自己也愿意啊,正所谓周喻打黄盖,就没孔明什么事情。
张五金只是有些没把握,万一岩卫红提前发春,伤了重新聚拢的元气,只怕不好,所以还是叮嘱了几句,这天燕四娘也在家,也差不多是提着耳朵开训,岩卫红这一点是张五金最佩服的,无论燕四娘怎么训,他就竖着耳朵听着,绝不回嘴,换了是张五金自己,他可是做不到。
再然后回工房来,不过中间张五金拐了一下,拐进了老市委广场,他以前来过阳州,记得老广场这边,有一溜儿书店的,张虎眼,易经与黄帝内经,是中华文化的阴阳两仪,张五金本来有些怕,不过发现推刨子可以增强记忆力后,他起了心,打算买一本来看看,即便不懂,死记硬背也好嘛。
近些年,社会上风水占卜什么的特别流行,所以关于易经的书也特别多,张五金一时看得有些眼花缭乱,最后挑了一本,白话易经,为什么挑这本,因为有原文又有白话注解,然后还有些儿典故之类,是古人活学活用易经的例子,真假不论,可以做故事看嘛。
付了钱出来,却听门口猛然传来哭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哭得凄厉,仿佛是突然崩溃了似的。
张五金拐过门角,看到了那哭的女子,大约四十四五岁年纪,穿着打扮都不错,桃叶脸,风韵犹存,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事实上现在若打扮了出来,也相当不错,不过这会儿把一张脸哭得稀烂,就有些不能看了。
她坐在竹椅子上,是书店方便蹭书的读者的,旁边站着个男子,那男子大约她就是四十五六岁年纪,国字脸,相貌堂堂,这时脸上同样一脸凄苦,他站着,那女子抱着他腰,敖敖的哭,连哭边道:“当时浩宇就在里面挑书,我在这里坐着,我还,到北京的大书店里去挑,可他不愿意,硬是在这里挑了一套线装的曾国藩,是给爷爷的生日礼物,我看着他出来,他比我还高了,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敖。”
她边着,边指着张五金的这个方向,到后来,不下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就是张五金这个全不相干的人,也听得心下凄惶。
那男的也落下泪来,抚着那女子的背道:“别哭了,浩宇是个乖孩子,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的。”
他着,自己眼泪也一串串的掉,而那女子也更加伤心,中年男子强忍着悲痛,道:“别哭了,哭坏了身体,要是能找到高老医生,给你看一下,不定,你还能给浩宇添个弟弟呢,我们也叫他浩宇,好不好。”
“不可能了。”那女子摇头:“别高老医生自己都中了风,不知到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了,我都绝经了,又哪里还能再生。”
他们的对话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张五金还是听出来了,这对夫妻必然是中年丧子,他们口中的浩宇,肯定就是他们的儿子,这是人生最悲惨的事情,别人劝都不好劝,张五金听她哭得凄厉,也只想快步走开,但听到后面这一句,他猛然就冲口而出:“你没有绝经,还可以再生一胎。”
他这话插得突兀,那中年男子抬眼看过来,眼中微有怒意,这一眼中,竟带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如猛虎窥人,让人不自禁的心生颤粟,张五金在外面闯了几年,只这一眼他就可以肯定,这男人不简单,只有那种常年手握重权的人,才会有他这种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