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上是不是没放鱼饵呀!”
陆清也哈哈笑着说:“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魏正隆坐下来自己点上一支烟说:“愿者上钩该不会指的是在下吧?”
“正隆,如果让你选,鱼和熊掌,你会选哪个?”陆清目光辽远地望着湖面问。
“老陆,这还用问,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正隆啊,战争年代舍生而取义容易,和平年代舍生而取义难啊!疗养期间难得有时间读点东西,我又重温了一遍甲申三百年祭,深刻呀!”
“是啊,当年毛泽东从西柏坡进北京的时候,一只脚踏进吉普车,兴冲冲地对周恩来说,我们今天是进京赶考啊!我们绝不做李自成。”魏正隆一边挥手一边说。
“重温甲申三百年祭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人不仅不能做李自成,而且谁都不能做,我们只能做我们自己,正隆,你知道为什么人必须做自己吗?”
“因为是人类的旗帜,在深长的封建长河里,根本没有参照物。”
“正因为如此,我重温甲申三百年祭,心情才久久不能平静啊!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经济的快速发展,我们党面临着许多新问题、新矛盾、新挑战,特别是反腐败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重温历史,有助于居安思危,这正是甲申三百年祭的意义所在。”
“是啊,当年在进京的路上,毛主席又想起了甲申三百年祭,他老人家感慨地说:‘这仅仅是读了个开头,这篇文章是要永远读下去的!’”
“正隆啊,这段历史你没忘,我很欣慰,很多人早就忘了甲申三百年祭这篇文章了。”
“老陆,你这句话怕是有所指吧!”
“正隆啊,你经历了一次‘李张腐败大案’的考验,你说说看东州新班子能不能答好东州经济发展这张卷?”
“老陆啊,说实话,一个相当稳定的班子对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是有好处的,‘李张腐败大案’后,东州的政治局面很复杂,我认为,体制不改革,制度不完善,腐败还有可能卷土重来,一些干部脱离群众,脱离实际,大做表面文章,大搞奢靡之风,甚至不信马列信鬼神,整日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各种新情况、新矛盾、新要求、新课题层出不穷啊!”“正隆啊,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啊!关键是你这个掌舵人能不能立稳船头!”
“老陆,你是担心我?”
“不是我担心你,是你自己把把柄露了出来!”
“我有什么把柄露出来了?”
“说说吧,你书房里的红木家具是怎么回事?”
魏正隆听罢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把柄呢,老陆,看来有人拿我书房里的红木家具做文章了?”
“人家做不做你的文章是一回事,你有没有文章做又是另一回事。”
“那好吧,那我就和你说说我这套红木家具的来历。”魏正隆重新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说“老陆,你知道我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市文物局工作,主攻明清家具。之后,他就爱上了红木家具,这孩子做事执着,无论是出差还是休假,有空就逛木材市场,遇到紫檀、黄花梨、红酸枝这些名贵木材,他都爱不释手,工资少不能成吨的买,他就一根一根地买,十几年下来也积攒下七八吨红木。前年我过生日,儿子孝顺将积攒下来的红木给我打了一对书柜,一个写字台和一把官帽椅,这套家具不光木材名贵,而且做工考究。红木家具不允许创新,样式是明式的,你别说这套家具要真拿到市场上卖,价格确实惊人,不了解实情的人拿这套家具做我的文章也算他有眼光。”
话说开了,几天来压在陆清心头上的石头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正隆啊,这件事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组织上还要调查,你不会有想法吧?”
“老陆,我魏正隆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心里有数,不相信我可以对我实行双规!”
“看看,还是有想法嘛,我的原则是老鼠要打,器皿还不能碰碎!”
“老陆,举报信不可怕,可怕的是写举报信的动机,说实话,我真担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那我们就放长线钓大鱼”
陆清话音刚落,鱼漂不见了“正隆,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