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方面,你没看到另一方面。若我们在不是时机的时候强行做一件事情,也许做成了,但是你可想过另外的成本?妈妈现在在病中,我们假如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影响了她的治疗,造成了更大的伤害,那时候,我们谁还会再去庆幸我们在涨价前买房而省下了几万块钱?还有,我还没同家琪说,你妈已经有了抑郁症和幻想症的先兆,有一次,我让她吃药,她硬是说我给她吃过了,说我给她吃两次药是想害她;还有一次,她看着窗户,突然对我说,她就想往下跳,因为感觉跳下去会很舒畅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我想,小诺,若万一发生什么,到时候我们那种心理上的后悔以及创伤远不是几万块钱能平复的,对吧?
小诺看着公公,不说话。
要不这样,小诺,等妈妈病情稳定了,我们再来探讨这件事情,好不?现在,就先听妈妈的,多顺着她,好吗?
小诺还能说什么呢?再在房子事情上纠缠不休的话,她会连一个同盟都没有的。
“小诺,自从你嫁给我们家琪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妈那里我会去做工作,今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不提了,我们依然开心过日子谢谢你在同事朋友面前说的那么信任我的话,我自己也是在努力把你当作我们的亲生女儿。两代人有不同想法是正常的,我们就尽量解决这种代沟。若有一颗宽容大度的心,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
看来,就目前来说,小诺家琪他们的所有提议和计划被全盘否定。
不过,面对公公,小诺只能点点头。
另外,我想提个要求好吗?家琪爸问。
小诺抬头。
以后有什么想法,别对妈妈说,先同我说,与妈妈沟通的活,让我来做,毕竟我比你们知道一些该怎么对妈妈说话,可以吗?
也许是例假的缘故,也许是昨天的事端导致心情郁闷的缘故,小诺一夜没睡好。
起来时觉得非常累,掀开被子一看,裤子已经脏了。不过好在昨夜睡前垫了层厚毛巾,没影响到床单。
家琪,你帮我去拿那条洗好晒着的内裤。小诺吩咐家琪。
老婆,还湿的呢。家琪拿来后,对小诺说。
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个了。
我给你吹一下。家琪把小裤子拿到卫生间,那里挂着电吹风。
老妈在洗小件衣服,见儿子拿着儿媳的小裤子,面露不悦:她自己不会吹吗?这活还让男人干?
家琪不说话,只问老妈有没睡好。老妈说还行。
家琪和小诺吃早饭。家琪父母比他们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早就吃过了。小诺问家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家琪说:吃了中饭吧。
小诺说:我想吃了早饭就走,我想回家洗澡呢。
家琪说:早上爸爸叫阿姨特地买了个甲鱼,现在已经拿到楼下的饭店里加工了,爸说给我们两个补补身体再走。
小诺不说话。
饭后小诺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电视。例假期间呆在别人家里,总觉得不是很舒服。此时若在自己家里的话,她会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件柔软舒服的睡裤躺到卧室床上,一边听歌一边看看杂志,还可以随时吩咐家琪拿零食拿热水。但现在是公公婆婆家里,洗澡啊换洗衣服啊什么的,都不方便。
家琪在洗手间帮小诺洗毛巾和小裤子,家琪妈问:在家都是你洗衣服的吗?
家琪坦然说:这几天小诺来那个,我帮她洗。
家琪妈说:我从来不叫你爸给我洗这东西。
家琪笑笑:我是新好男人呗,现在的新好男人是上等男人!
家琪妈冷着脸走开。
家琪去小诺那,殷勤地问要不要热水,小诺想想后,说好的,另外还要个热水袋。热水端来了,但热水袋一时找不到,家琪只好问老妈,老妈说不知道放哪了,因为他们两人都不用。小诺说算了,她用水杯暖手。
家琪有点歉意,坐到她身边,让她的两只脚伸到他的怀里,他知道,每到那几天,小诺的脚就冰冰冷。
家琪妈端了个装着内衣内裤的脸盆去阳台,叫家琪帮忙给她拿衣架,家琪说:你放着,呆会我来干,现在我帮小诺暖暖脚。
家琪妈说:待会太阳就要转方向的!
家琪只好起身。
小诺不傻,她听出来婆婆不满意她儿子对她百依百顺,老公在每月的那几天特殊日子里给老婆洗小衣服或者暖手暖脚,在杭州的新好男人圈子里再普通不过,但是,在婆婆眼里,那绝不该是男人干的活。要知道,在家里她舍不得儿子干一点活,但是眼下她儿子却给媳妇干活,她觉得不平衡,尤其是,她儿子丝毫不理她的暗示,依旧心甘情愿地给媳妇干这活,真的令她大失颜面,百抓挠心!
小诺冷笑。这婆婆也是的,只能让自己老公对她好,却看不下去自己儿子对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