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的停下,但是小树林里的哭声却又重新在林中飘起。
“好怕人,这里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我们还是快走吧。”两个在树林旁写生的学生吓坏了,拎起画板匆匆逃跑。
“呜我失恋了,呜我的初恋。”虞丽娜的哭声混合在沙沙的树叶声中,显得如此诡异
直到很久以后,这片小树林一直是胆小的学生拒绝往来的地方。
littlewhiletellmenowhowlonghasthisbeengoingon夜深了。
窗外的月光幽幽地洒进了屋子。
房间里没有半点声音,除了闹钟发出的滴答响声。
麦云洁眼往天花板,脑袋里不断地回响着那句英文歌词。
哎呀,现在数到了第几只羊了,是756只还是765只。
麦云洁叹了口气,决定从第一只开始重新数,谁说这个方法有效的,自己数了半天为什么依然睡意全无。
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失眠了。对于一个建筑系的学生来说,每天吃饱、睡觉睡好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要是被那些正在通宵教室与表现图“博命”的同学们知道有一个人正在寝室里失眠的话,一定会捶胸顿足大呼不公平的。
翻了个身,毕世廷那张讨厌的脸又在眼前出现。麦云洁烦躁的闭上眼睛,可是隔不多久,又会不由自主地对天花板瞪眼。
心乱如麻,此刻真想找个人聊聊。
怀着一丝希望看了看对面doris的床铺,纱帐里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动静。
她一定睡着了。
麦云洁开始自责,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参加设计比赛、和毕世廷斗气、为邵振南的拍广告还有作曲等等,使她连关心身边朋友的时间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大声说笑、大碗吃饭的无忧岁月似乎一去不返了。
视线落在写字台边上那台老式打字机上,淡淡的月光,打字机被磨的异常平滑的键盘反射出点点亮光。忽然忆起,从什么时候起,doris已经不再用这台打字机写信给远方的男友了,那每天半夜11点必然会响起的巨大声息,以及半个小时候后必然会响起的愤怒的敲门声早就销声很久了。
doris最近好象和台北的男友发生了什么!虽然她没说什么,但从她出奇地沉默,对古玩市场锐减的兴趣,可以看出打击不小。
刘畅最近也很烦躁,这个神经比电线还粗的家伙,据说被一个比苍蝇还讨厌的家伙缠上了,这几天一直在念金刚经,克制自己的暴力倾向。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快乐,这个刚刚来临的新年似乎没有带来多少喜气,反而让她觉得冥冥中有一只霉手眷顾着她和她周围的朋友。
又翻了一个身,半张脸沉浸在透窗而过的月色中,窗外被风吹摇曳的树叶,在她脸上印下了斑驳的影子。
仰望窗外的天空,竟然发现了繁星点点,今晚是个看得到星星的夜晚。
“什么都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
“都市的天空本来就看不到什么星星!”
“谁说的!曾经有一年圣诞的夜空就有许多星星,我们就在这样的星空下唱着歌,跳着舞”
没来由的一些曾经说过的话、出现过的场景就这样飘到脑海里。
闭上眼睛,麦云洁拒绝自己再想下去。
对面的床隐隐动了一下。
难道这个小小的寝室里,竟然拥有两名失眠病患?
“doris?”麦云洁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声。
“你还没睡?”doris轻轻问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难道她刚才在被窝里哭过了?
“你怎么啦?”麦云洁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烦意乱。”doris闷闷地说着,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maggie,如果我会台湾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回台湾?可是你的课程还没结束!”麦云洁惊讶之极,为什么突然说回去?为什么?
“是啊,可是”doris又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回去,就要变成一名失恋的女子了。”
“你的阿纳答催你回去了?”
“我们认识了很久,国小、国中、大学就是同学。可是成为恋人却是我来上海前的一个星期。我一直以为,既然那么久时间都可能等下来,我到这边上一年学,也应该可以等。”doris顿了顿“可是没想到,他等不下去了,催我回去。如果不回去,只有分手这一条路走了。”
“你有什么打算。”麦云洁很想劝她留下来,这个可爱的女孩,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以感情早已好得象姐妹一样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放弃一切回到台湾,我们也未必会永远在一起。可是,如果现在就放手,又觉得很伤心。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真自私!”麦云洁愤愤不平!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谈恋爱!可是,毕世廷的脸今晚第n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自己也快成了掉进陷阱中的人了!
两人沉默着,两个都在心烦意乱的人。
呱噪的电话铃突然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麦云洁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抢过电话。
“喂,是哪位?”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喂,请你开口说话。”不会是哪个变态挑在这么冷的冬天打骚扰电话吧?
依然没有声音。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发声音,我就挂了,1、2、——”
“maggie,是我。”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鼻音很重,似乎刚刚哭过。
“丛容?”麦云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是丛容“你怎么啦?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叶峰又欺负你了?”
“没有。”丛容的口气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天叶峰对她的恶劣表现,自己可全看在眼里。
“maggie,求你一件事好吗?”
“说吧。”麦云洁虽然很豪爽的答应下来,心里却觉得这件事一定不好办。
“叶峰这次回来变了许多,我想你可能也发现了。现在的他根本毫无冲劲可言,人也很颓废,这样下去会毁了他呀。”丛容急切的叙述着。麦云洁不由想到那次丛容带她去找叶峰的情境,凌乱不堪的房间、叶峰毫无生气的眼神、讥屑的神情,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要我去劝他?”麦云洁不置信的问道,丛容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要劝动他的人只有丛容。
“他现在根本不愿见我,更不要说听我的劝了,你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你的话也许还有作用吧。”麦云洁可以想象丛容在说这句的话的时候,脸色一定苍白得象一张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
叶峰这个混蛋!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好好教训他的。”麦云洁保证着。突然她发现自己竟然不妒忌丛容,难道自己不再喜欢叶峰了吗?叶峰不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喜欢的男生吗?为什么自己心里连一点酸酸的感觉都没有了呢?有的只是想去痛扁这个变得不可理喻的伙伴,有的只是希望这两个明明有情的人可以象以前一样在一块儿的心愿。
突然麦云洁有如醍醐灌顶,原来她对叶峰的喜欢从来就不是一个女人对待男人的那种情感。那种喜欢是相识十几年的默契、一种难以割舍的友谊。
“还还有,不要告诉叶峰是我请你帮忙的。”在即将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丛容又急急地补上一句。
“丛容,你真的很喜欢叶峰,对吧?”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事,麦云洁心里充满了同情。
沉默了一会,只听见丛容轻轻说了声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麦云洁瞪着电话发了一会呆才爬到床上去,刚刚躺下,电话铃再次响起。
噢!为什么!麦云洁哀嚎了一声,正打算起身,只见doris滑下床来,体贴地接了电话。
“喔,了解。你不要这样,想开点,这说不定是好事嗯,你不要喝太多酒,这样不好,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太冲动”讲了一大堆doris终于把电话如愿挂上。
“是谁?”就算隔了老远都能听见电话那端地大嗓门吵吵闹闹的。
“刘畅,她喝醉了,在吐苦水。”doris没有回到床上,披了件外衣,坐在书桌旁,麦云洁见势干脆也爬下了床,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聊聊天。
“这个家伙怎么啦?酒量出名的差,竟然还喝酒,她不怕被人卖到南非去做女奴?”奇怪也哉u畅这个家伙是最讨厌别人借酒浇愁的,什么事让她这样大失常态?
“她这么悍?谁敢要她做女奴,眼下倒是有一个人问天借了胆,竟然非要缠到刘畅接受他做男朋友不可,把刘畅烦恼坏了!”说着别人的事,doris的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
“刘畅烦恼什么,以前不是都照样打发,软的不行来硬的,反正比脸皮、比缺德刘畅不输给任何人啊!”麦云洁轻轻调侃起刘畅,doris笑了,两人似乎又回到当初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刘畅这次好象踢打铁板了耶,据说这个家伙脸皮比她厚、功夫比她强,缠劲比她足,刘畅快招架不姿!”
“真想认识这位勇敢的男士啊!”麦云洁带着向往的语气。
“听说他叫邵振南,是复旦新闻系的。”doris带着仰慕的神情遐想着这必然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功夫高手。
“谁?”麦云洁几乎不敢相信,就是那个滑溜似泥鳅、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邵振南吗?哈哈哈,麦云洁突然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上次邵振南还很深情地说,他被一个女孩子电到了,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原来那个电力强劲地巨无霸竟然是刘畅,这两个人在一起,呵呵,真的会天翻地覆的。
一旁的doris也笑了起来,刚才的忧伤气氛一扫而光。是啊,如果人生的生每一天都是晴天,那么最后会变成沙漠,有句台词似乎是这么说的。有哭有笑、有喜有悲人生才不会显得太苍白。象她们这样得年纪,什么样的情感都应该体验。
“今天是个伤心夜!有四个在伤脑筋的女人!”doris感叹到!
“谁说四个,我可不算哦!”麦云洁嘴硬不承认。
“那你为什么失眠?”doris调皮的反问,还不忘调皮地朝她挤挤眼睛。
“我——”麦云洁愣姿,是呀,她可是出了名的沾枕头就睡。
原来今天的反常状态叫做伤脑筋。
麦云洁用手撑起下巴,开始用心考虑这个问题。
咕咕,咕咕。
doris摸着肚子尴尬的笑了“我没吃晚饭。”
“想不想去吃夜宵,我也肚子饿了。”
“可是校门都关了耶!”
“没关系,墙没有盖子,我们可以——”麦云洁坐了一个翻跃的动作。
“对呀,为什么不试试?”
两个人眨了眨眼睛,今天的月色这么好,决定利用这个难得的失眠夜,做一回坏学生。
“哎呀,踢呀,球都传到这个位置还在愣什么!喔!笨蛋!”
愤怒的叫喊声,就算门窗紧闭也很难不传到外面。
深夜一点三十分,在男生寝室415房间里,依然热闹翻天。一大群男生大声聚在这里,收看的本赛季最精彩的一场英超联赛:曼联vs利物浦。
由于只有毕世廷这个寝室有一台14寸的彩色电视,所以寝室楼里的球迷几乎全挤进了这间小小的屋子,这个平时只睡4个人的寝室,现在恐怕站了14个人。
喔!
沮丧的叫声在室内回响,连走道里的灯泡都被这么大声的吼叫声吓得一闪一闪。
曼联竟然输了!1:0,竟然在最后加时的两分钟被利物浦踢进了一个球,这叫占总数80%的曼联球迷如何心平气和。
“唉,我早说了,曼联不行了!老爵爷不行了,退休前乱出昏着。今年的联赛冠军没他们的份了!”
“你讲什么啊!这叫先抑后扬你懂不懂?”
“是你懂还是我懂,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换人”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毕世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周围很吵,可是没有身边的醉鬼吵。
“老大,我失恋了!”邵振南第一千次打了个酒嗝,对着毕世廷叨念着。
毕世廷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
“老大,这次我是真地被电到了,可是她说她是绝缘体。”邵振南掰过毕世廷的身体,不依不饶。
“我说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她说一个女生讨厌一个男生也不许任何理由。老大,可这是为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毕世廷终于从床上站起身,跑到桌上拿起水杯,幸好还有半杯水。
“你该清醒了!”毕世廷把杯子里的水通通倒在邵振南头上。
“我!”邵振南大叫,一屋子吵吵闹闹的人都被吓得姿嘴。
寒冷的冬夜,透心凉的水,邵振南终于清醒了。
“想通了?”毕世廷拍了拍老同学的脸,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电视里审问犯人的狱卒,但是不下猛药不知道这个家伙要自怨自艾到什么时候。
邵振南垂着头,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言不发。
“哎呀,不就失恋嘛,时间可以治疗一切。”一位兄弟同情地拍了拍邵振南的肩。
“节哀顺变。”又一个同情者走了过来。
“听听相伴到黎明吧,听到有人比你惨,会让你好受点!”一位善于把同情化为行动的同学打开了收音机,将频率调到深夜节目。
“爱情是相对的,你的爱若对方不接受的话这种爱情实际上无法得到正当的对待!”女主持人柔美的嗓音在音乐的陪衬下娓娓叙述着恋爱法则。
“嘿,哥们,说你呢!”众人精神一振,连邵振南也竖起了耳朵。
毕世廷眼光一直在邵振南身上游移,想问却开不了口。虽然邵振南从晚上一进门就哭诉到现在,可是是谁无情地拒绝了他,这个关键人物地名字却始终没有宣之于口。毕世廷很想问,却又别扭的不愿开口。
是麦云洁吗?毕世廷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心里强烈希望不是不是她,理由连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我怕我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听众。
“爱情这个东西不是一个人的,不管怎么强求如果没有互动还是没有用的。被甩是悲伤的事,但是更悲伤的是,没有把自己的心意正确的表达出来,把你的心意表达出来,这样即使遭到拒绝,至少你没有遗憾。”女主持理性的分析得到了众兄弟的点头,原本欲散去的人群,竟然纷纷搬着小凳,坐在收音机旁,一本正经地收听了起来。
“把你的心意表达出来,这样即使遭到拒绝,至少你没有遗憾。”这句话竟然一下子打倒了毕世廷心里,把心意表达出来
“其实我已经跟他表示过了,可是他不理我,很无情地拒绝了我!”女孩子期期艾艾地说出了真相。
“爱情会叫人失去判断力,让人盲目向前,有时候放弃是需要决心地,转过身来是另一片天空,虽然脚步也许会很沉重。”主持人用充满哲学思维的语调劝慰着,有时不得不怀疑她面前是不是放着一本哲学书籍或者爱情电视剧的对白本。
“世界上失恋的人又不是你一个,人本来就失恋之后会更成熟!想开点,你以后总会碰见比麦云洁更出色的女生。”比较了解情况的兄也充满同情的来安慰失恋者。
“对啊!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毕世廷心一沉。
“你说谁?”邵振南脸色怪异地看着众人。
“麦云洁啊!”众人集体回答。
“我跟她就算用绳子绑在一起也不会有问题,你们在瞎猜什么!”邵振南涨红了脸,什么跟什么呀!
“那是谁啊?”
“要你管!”
众人无趣,又回头去听收音机。
不是麦云洁,松了一口气,毕世廷原本绷紧的神经终于恢复正常。
“可以问一下你是读什么专业的吗?”接进导播室的几通电话,有人开始对这个失恋女生感兴趣。
“我,我是建筑系的。”失恋的女生的声音有些慌张。
“嗨,建筑系的,别是咱们学院的。”好玩的部分开始了。
“哪个学院的?”另一个听众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嗯,反正是最好的那个。”女生有点不好意思了。
“嘿嘿,真的是咱们学院的。”
“我在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ic卡快没钱了,我要挂了。”电话的那头的女生突然挂断了电话。
“怎么挂了,还没问出她的名字呢,说不定就是咱们一个班的。”有人打趣到。
“建筑系的女生寝室就在西北角,那里倒真的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嘿嘿,诸位想不想看看这位女生的真面目?”好事者提出建议,没想到得到众人的一致拥护。
“那还不走!”
一呼百应,反正今天周末,众人闲来无事,竟然都跑了出去。
“我也失恋了,怎么都不关心我了!”隔了老半天邵振南才愤愤不平的开腔。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我一定会找到真心爱我的那一个。”虞丽娜拿着话筒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虽然很难接受毕世廷不喜欢自己的事实,可是经过电台主持人的一番开导,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幸亏没有承认自己是艺术系的,要不然万一今天学校里有哪个无聊分子收听广播的时候猜出她来,明天还不是全校都知道了。
“我真聪明!”虞丽娜开心的夸奖自己,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失恋女人的哀怨。
“一觉醒来,明天又是艺术系最有魅力的系花虞丽娜!”临睡前,美女不忘喊每天的口号,毕竟失恋事小,自信事大。不是有句话说“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吗?”
“爱情,友情,冬天的火锅,满天的星星,北风霜雪,啤酒小菜,还有你,世界上的事物都是美好的,对不对?”麦云洁笑呵呵的在马路中心转着圈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泰丝棉裙划出一道道美丽的花朵。
doris也晕晕乎乎的跟在麦云洁身后,嘴里一样念念有词:“对你来说,也许今晚只是你人生的某一天,但是我可能会以今晚的回忆度过30年。”
“不对,不对,”麦云洁转过身,对着doris“不是30年,是一辈子,我们的友谊是一辈子的事!”
这条上海西区的幽静的小路,因为两个醉意微醺的女孩而显得有了生气。
两边树叶凋零的梧桐树,被一排排垂吊的小灯招照得火树银花,冬日萧索的气氛荡然无存。
“上海的夜晚好漂亮,好值得怀念哦!”doris有些伤感地说着。
“是啊,这样美丽的夜晚,没有设计图、表现图、建筑材料打扰的夜晚!”麦云洁挽起裙子,从马路这头舞到马路那头。
“我会怀念这里的一切的!”doris抱姿一个梧桐,闪烁的灯火,摇曳的树影“好想哭哦!”“呵呵,哭吧,你的眼泪灌溉了这棵大树,明年记得从台湾来看它!”麦云洁跑到doris身边,很认真的说着。
“嗯,我一定会的。”doris点头,两个女孩的手握在了一块,似乎变成里一个诺言。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doris决定为爱走天涯,不管将来的爱情能否继续,她都要珍惜两人在一起的缘分。明天她就决定办理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回台。今夜她和麦云洁破天荒喝了好几瓶啤酒,两个没什么酒量的人喝得晕晕滔滔,说了一晚上的胡话。
平时10分钟的路,两人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校门口。
“还要翻墙吗?我的肚子好撑!”dori趴在墙边耍赖。
“只有前门没有锁,不过走到那里还得10分钟。”麦云洁可不愿意走冤枉路。
“要不,我们比赛,你翻墙,我走前门,看谁先到!”doris提议。
“好,输的人罚请明天的夜宵。”麦云洁卷起袖子,已经跃跃欲试了。
“我数到一、二、三!”三字出口,doris已经跑到了老远。
“我就不信输给你。”麦云洁发挥体育名将的风采,三下两下就攀到了墙顶。其实墙并不高,也就两米左右。
“doris你等着请客吧。”麦云洁得意的说了一句,提了一口气,纵身往下跳。
啊!
怎么会这么倒霉,围墙下边竟然有一大滩积水。
惨了,惨了。裙子上全是污水,上衣上也是。最糟糕的是,鞋子也全是水。
真倒霉。
麦云洁慢慢挪到干的地面,斜靠在身边的电话亭边,把鞋了的水到了出来。
“麦云洁同学!”
唉?这么晚了,怎么这里还有人。
麦云洁回头,发现身后站了好几个男生,清一色全都是建筑系的。
“原来是你啊!”众人同声,面带同情地看着狼狈的她,凌乱头发,污浊的衣服,惨不忍睹的鞋,果然象一个濒临崩溃的失恋女人。
“我?我怎么啦?”麦云洁捋了捋头发,奇怪地问着。这群男生集体晚锻炼吗?
视线一扫,突然愣姿。
毕世廷正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