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仆送上来,样经过沈楼检验,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吃。
殷流明放下餐巾,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仆:“请问是谁在演奏?”
仆恭敬地回答:“夫人每天起床都会有演奏小提琴的习惯。”
殷流明挑眉,还没再问,仆经推着餐车出去了,速度像逃跑,好像生怕他继续追问什么。
殷流明出门,就看到不远处的12号房间门口围着几个玩家议论纷纷,似乎还有人在大吵大闹。
他过去扫了眼,才知道住在个房间里的玩家不见了。
“昨天晚上进门之前他还跟我打招呼,让我务必不要出门。”另一个玩家脸色苍白,神色惶恐,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尖利,“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玩家们纷纷摇头。
那孩显和失踪的玩家关系匪浅,从门内冲出去,一把抓住推着餐车的仆:“我问你!贾河去哪里了!”
“位客人,请冷静……”
“告诉我!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
看着那孩激的样,米安培咂吧了一下嘴,叹口气:“哎,又是保护得太好的菟丝。”
迟夕有些疑惑:“菟丝?”
米安培打量了一下迟夕,忽笑了起来:“小迟,你才进游戏没多久吧?”
迟夕出米安培的嘲笑,有些羞恼:“关你什么事!”
“哎你别生气啊,我意思是你太好懂了。”米安培抓抓头,“因为梦魇游戏是可以组队进梦境的,所以菜鸟玩家可以跟大佬组队躺过副本——虽破关奖励只会给一个人,但通关奖励不拿白不拿嘛,能破关的人又少,何乐而不为?不论是爱情还是金钱利益,能保住命又能实现愿望谁不愿意呢?”
他朝那个生努了努嘴,“当了,后果就是一直保护着的金丝雀离了笼也不会飞了。”
迟夕怔了怔。
有不少玩家和米安培一样对孩投过了情的目光,心知种情况下那个玩家八成经凶多吉少。
看孩情绪中的难过悲伤四溢,消失的那个玩家很可能就是她的亲人或爱人。
当,也有人眼神不屑,甚至还有几个不怀好意地打量孩年轻貌美的脸庞——种骤失去依靠的小孩,最容易趁虚而入。
还有几个玩家直接进了房间,寻找线索。
就算不为别人,也想搞清楚是什么触发了死亡flag。
殷流明站在门口,伸手拉了一下房门。
座庄园看起来很新,房门门轴倒是有些腐烂的痕迹,拉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殷流明轻轻摩挲下巴。
他睡眠质量很差,稍有静就会吵醒,昨天晚上十点熄灯之后,过道里有仆人推着清洁车走来走去,让他差点想出门锤他们一顿。
但没有开门的声音。
殷流明进屋看了看。
间房间和他房间的布局基本一致,床头挂着那个玩家的衣物,枕凌乱,没有什么挣扎或搏斗的痕迹,仿佛那人在一瞬间不可抗力摄走一般。
其他玩家样检查了窗户,没有找到线索。
迟夕走近殷流明,小声道:“殷哥,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
殷流明知道迟夕嗅觉灵敏:“在哪里?”
“很淡,大概在门口?”迟夕有些迟疑,“好像烂掉的鱼一样难闻。”
殷流明在门口又端详了片刻,最后目光落在门板上。
他凑上去嗅了嗅,果嗅到一股极淡的腥臭,若非迟夕提醒,一般人完察觉不到。
殷流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惜除了门板上的腥臭味,再也没有发现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那个玩家最后只能沉默但悲伤地接受了个事实。不过她拒绝了所有试图个时候靠近她的男人,一个人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
因为现在的主线任务仅仅是要求他们活过三天,所以暂时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但一直待在座诡异的庄园里很可能不知不觉就死了,多数玩家还是出门,在镇上打个梦境的背景。试图寻找涂梦的身份。
殷流明和迟夕也一起出了门。
迟夕皱眉看着不请自来的米安培:“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觉得我和你们有缘份。”米安培一点都不脸红,“其他人都不搭理我,我好寂寞。”
殷流明确实看到米安培和每一个玩家都搭讪,有一肚装不下的话——绝大多数玩家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后谨慎地保持距离。
除了他。
“殷哥把我的腰弄伤了,衣服也弄破了,陪我说说话也是应该的嘛。”
迟夕震惊地看着殷流明。
殷流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小心撞到他了——我是直男。”
迟夕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米安培想起昨晚看到的场景,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着殷流明。
殷流明决定不理他,转头去看小镇上的镇民。
座小镇说是镇,其实面积很小,几乎可以称作渔村。
它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房屋基本都是木制,油漆斑驳、颇为陈旧。大部分人家门口都挂着一个拳头大的木雕,仔细看上去是一条翘着尾巴的鱼。
一路上基本见不到几个人,确实荒凉得有些吓人。
偶尔有几户人在窗口,看到他们些玩家过来,立刻就关窗拉窗帘。
米安培道:“些镇民好像很怕我们诶。”
迟夕有些不满地嘟囔:“我们怎么打?”
殷流明道:“有人不怕。”
“谁?”
殷流明转过一栋陈旧的木屋,指了指前面:“他。”
米安培看过去,恍大悟:“那个拎灯的家伙!”
提灯人靠在渔网架旁,慢悠悠地喝着烈酒,看到殷流明三人过来,醉醺醺地打招呼:“你们还活着呢。”
米安培吃惊:“老伯,你早知道庄园里有危险,怎么不告诉我们?”
提灯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畏惧,眼神也清醒了些:“夫人的事情,我们哪里敢多管?”
殷流明开口道:“索拉瑞夫人是什么人?”
“索拉瑞夫人……”提灯人皱纹深,犹豫了好一会,才叹口气,“你们些年轻人啊……真是无知无畏。也好,我跟你们说说。
“索拉瑞家是咱们索拉瑞镇土生土长的贵族,也一直担任着镇长——索拉瑞夫人是上一任索拉瑞男爵的小儿,年幼时嫁去了外,前几年才回来,据说丈夫死了很伤心,所以回来故乡继承爵位。现在座索拉瑞庄园也是她搬回来之后翻修的。”
米安培嘀咕:“起来很正常啊?”
提灯人摆摆手:“自从索拉瑞庄园翻修、夫人搬进去之后,庄园内就开始频繁出现仆人失踪的情况,而且连尸首都找不到。我们索拉瑞镇代代传,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将尸体置于独木舟送入海洋,人就能够借助鱼神的力量重生……结果去庄园工作的仆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米安培饶有兴趣:“海葬吗?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
“你闭嘴!”
迟夕终于插上话,把米安培挤到一边去,“老伯,您再说说索拉瑞夫人?”
“哦,夫人啊……”提灯人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刺鼻的酒嗝,神秘地道,“你们猜猜夫人现在多大年纪?”
迟夕不确定地回忆了一下:“三十岁?”
提灯人笑呵呵地摇摇头:“小了。”
“三四十岁?”
提灯人不卖关了,指了指自己:“夫人嫁出去的时候,我才刚记事。”
迟夕吸了口凉气。
提灯人皱纹横生,头发稀疏,看起来得有六十来岁了。他还是孩的时候索拉瑞夫人就出嫁了……现在索拉瑞夫人岂不是得有七十多?
可索拉瑞夫人除了头发银白,皮肤堪比八少!
“镇里的人都私下说,夫人是修习了什么邪术,用人血来永葆青春呢。”提灯人叹口气,又喝口酒,“而且就是从夫人回来之后,索拉瑞小镇的太阳出现了问题——白天一天比一天短,太阳一天比一天远……夫人每天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演奏音乐,说不定就是什么地狱的鬼音……”
终于提到主线关的话题,殷流明适时开口:“你们没考虑过离开索拉瑞小镇?”
“以前有不少年轻人逃走了。”提灯人忽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但是谁知道他们是逃走了还是……死了呢?反正再也没有人传递消息回来——”
他目光落在殷流明三人身上,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怜悯,“回来的只有像你们一样、自称镇民后代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