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像是受到了蛊惑,伸手环住他的肩背,上半身倚着他,下意识的加深这个吻。
邵司衡的吻十分冰冷,但相贴的唇瓣却又如此的炽热,教韩聿柔忍不住伸出舌头想探知他的口里是冰的或是热的,但是她随即惊觉到自己的唐突,想缩回舌头时,已经来不及,他的舌头侵入了她微张的嘴里,缠住她的舌头,张狂的与之共舞。
韩聿柔觉得身体的深处似乎有什么教邵司衡的吻唤醒了,她直觉的想退开,然而一个迟疑,便沦陷在他的攻势里
他的吻太富侵略性了,而她毫无抵御的能力,一旦被入侵,便全盘皆输,她只能像朵柔弱的花儿一般攀附着邵司衡,渴求着他的润泽,渴求着更多更多另一方面却也希望他能放过她在这两相矛盾的心绪撞击之下,她只能任由邵司衡将她体内那不知名的情感翻搅再翻搅。
他终于放过她了,她气力竭尽的倚着他,吻是结束了,但她内心翻腾的情感却仍回荡不已,教她不知如何自处。
“邵邵司衡你”为什么吻我?韩聿柔忙着喘气,无力说下去。
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从他剧烈的心跳知道他不若平常那样的冷静,只是她迷糊了,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吻她,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呢?
第二次的深吻,像是将她的灵魂掏了出来,却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摸不着,教她更加的迷惘。
认识这些年来,韩聿柔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跟邵司衡有这样的接触,她心头有什么开始萌芽了,而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其茁壮。
邵司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揽着她的肩,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睡吧!”
不知怎地,原本尚有精神的韩聿柔,感受到一股浓重的睡意袭来。
“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她便坠入黑而甜的梦乡。
邵司衡抱着韩聿柔,看向不知何时站到门口的男子。
“主子,请让我来吧!”男子态度恭敬的说。
“不。”邵司衡轻轻的说,打横抱起她,方才的虚弱不复见,肩胛的伤似乎对他的行动完全没影响。
“主子你需要休息。”
“壑深,是我叫你别出手的,你母需自责。”邵司衡抱着韩聿柔走出医疗室。
名唤壑深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方才遭遇狙击,一直随身保护邵司衡的壑深本欲出手,却因为韩聿柔的出现,接收到邵司衡的命令,暂停动作,结果邵司衡受了伤。
“主子,你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只是”壑深盯着邵司衡怀里的韩聿柔。
“她无害的。”邵司衡察觉到壑深的目光,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
“壑深明白。”壑深停下脚步,目送邵司衡走到屋子的另一端,那是邵司衡的居所,基本上没有他的命令,特助们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邵司衡再次出现,已经穿上亚麻上衣,一身清爽的他只有从左肩微染上自绷带渗出的血,看得出他受伤。
“垒石呢?”邵司衡见壑深仍在原地,问道。
“在这。”向垒石自厨房探出头“主子,你还好吗?要吃些东西吗?”
相较于壑深的拘谨,向垒石的态度自然大方得多,即使身分是邵司衡的特助,但他并没有壑深那样深重的阶级观念。
“不了,我没胃口。”邵司衡在沙发上坐下。
壑深就像个影子一般跟随,站在他的身后。
“你要吃什么,自己动手,顺便弄点给壑深吃。”
“遵命。”向垒石笑吟吟的回答。
“主子,我”
邵司衡一个眼神扫过去,壑深便将欲说出口的话全都吞回去。
“事情处理得如何?”邵司衡拿起向垒石搁放在茶几上的文件,一一审阅,一边批示,一边问。
“警察与媒体都交代过了,所幸那时只有几个目击的行人,我们也都一一找过他们,并给予安抚了。”向垒石报告。
“嗯。”邵司衡发出一声单音,表示他明白了。
沉默蔓延,却隐隐透露着一丝诡异的好奇。
邵司衡察觉到了,似笑非笑的合上文件,看着已经煮了一桌食物,为自己送上一杯香醇咖啡的向垒石。
“问吧!”向垒石与壑深都是从小苞他一起长大的特助,他们在他的心中,与其他兄弟的分量是相同的。
“韩小姐留在这儿,主子不会不方便吗?”向垒石这话问得含蓄,但意思很清楚。
“没什么不方便的,她被房东赶出来,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千元,如果不收留她,只怕她要流落街头了。”邵司衡淡淡的回应,但掩盖事实的意图十分明显。
向垒石像是发现新大陆,贼贼的笑着。
邵司衡不悦的挑眉。
“主子,韩小姐是你的同事,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向垒石调皮的朝邵司衡眨了眨眼,然后神色一正“只是”
“我明白。”没有说出口的压力在邵司衡的胸臆间凝聚,然后化为一声轻叹。“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老爱捉弄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惹怒她。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平凡的医生能住这么豪华的大楼。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枪击。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吻她。
这是邵司衡略微遗憾的一点
她太迟钝了。
“主子,她没办法当你的妻子。”壑深语重心长的说。
“适不适合应该由我决定吧?”邵司衡也知道壑深说的话是事实,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要反驳。
“主子”壑深想要劝说,却明白主子心意已决。
“主子,不论如何,只要你一声,我们都听令。”向垒石代表邵司衡的所有特助,再次向他宣誓忠心。
邵司衡微微一笑,并未多说,只是微敛眼眸,再次扬眸时,神情已然冷肃得像个统治者。
是的,卸下平凡医生外表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统御者。
邵氏主家,是势力庞大的邵氏家族中那极为秘密的存在。
而邵司衡,则是这一代主家选出来的共主。
身为共主,有许多束缚与禁制,这些自邵司衡与他另外三位兄弟一同出生时,便加诸他们身上,直到决定由邵司衡担任共主的那一刻起,其他三人才自这重重束缚中挣脱,各自在有兴趣的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留在原地的,只有邵司衡。
饶是如此,他仍为自己注定不得自由的人生找寻呼吸自由的空间。
当医生,将事业全托付给三个特助,是他在这些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下找到的逃脱方法。
而让他这么死心场地、安分的留在这间医院的原因,除了全院上下没人知道他是谁之外,就是那个工作时精明干练,私下却迷糊纯真近乎呆笨的小护士了。
可惜,小护士当他是天敌,对他总是防备。
他也很乐于看着小护士被他捉弄,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乐在其中的他仿佛是自她身上撷取补足自己一向缺乏的情绪。
也许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中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同事间的笑闹罢了,但是看在了解邵司衡性格的人的眼中,却是极不寻常的。
稍后,壑深与向垒石一同整理着医疗室里的污物时,壑深开口了。
“这样好吗?”
“主子的决定,我们遵从便是。”
“但是主家那边”
“壑深,你的职责是保护主子的安全,其余的,主子没说,我们不能管太多。”向垒石望着一脸为难的壑深,很是明白的拍了拍他的肩“我问你一句,如果主子跟主家起了冲突,你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主子这边。”
“那就够了。”
是的,够了。
不论邵司衡将来是否会因为小护士与庞大的家族起冲突,此时,他也挣得了一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