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里,多数同桌的用餐人会低声交谈。柔和的黄色灯光、舒缓人心的钢琴音乐,穿插人们的说话声以及餐盘刀叉的碰撞声,气氛是温暖舒服的。
白瑞绮偶尔会悄悄由眼角扫瞄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他拥有深刻的五官,他俯首切割餐盘食物时,眼睑上浓密且修长的睫毛,还是一如往常般漂亮。
可是他实在好沉默,从前菜到主餐,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朝她看来一眼。
就算他怎么都不愿承认,她也晓得他在生气,晓得他生气的对象是自己。
晚上,她没敢迟到一分一秒。
事实上,她早到了十分钟,而他已经等在西餐厅里了。她来时,他要她点餐,然后他到酒店提供的休息室里,抽了一根烟。
西餐厅里是禁烟的,他只能在可抽烟的公共休息室里抽烟。
对林旭怀要抽烟这件事,白瑞绮很惊讶,她记得他没抽烟的习惯。
看着桌上那包空了大半的烟盒,她有点坐立难安,像是有人拿尖锐东西不停螫刺她的神经似的,忍耐至主餐送来,吃了两口,面对不说话的林旭怀,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这包烟,是今天买的吗?”她低声问。
林旭怀停止所有动作,面无表情看了眼烟盒,放下刀叉,将烟盒收进搁在隔壁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里,然后终于看一眼白瑞绮,说:
“是今天买的。”
她的长发,真是漂亮,看得出来在出门前,她必定是用梳子努力梳了又梳,那长发才有这么蓬松黑亮的质感。
纵使两人隔着桌子的距离,他仍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19号香水味。
她穿了一袭水蓝色裙装,今天上午她穿的套装也是水蓝色的。他很喜欢水蓝色。
林旭怀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重新拾起刀叉,取用他的主餐,什么多余的话都没再说了。
他似乎想跟她保持距离,白瑞绮难过地想,同样也低头吃她的东西,又吃了两口,她放下刀叉,不再动了。
经过他们桌边的服务小姐,望着她的餐盘低声询问:“请问这还用吗?”
“不用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包?”她盘子里的食物,有大半没吃。
“好的。”服务小姐甜笑,收走了她的餐盘。
这时,林旭怀也用完了他的餐点,他喝了口水,说:
“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浪费食物。不过以前有我帮你收拾残局请问你今逃讷西打包回去,想给谁吃?”
“我晚点会吃。”
今晚第一回,他毫不闪躲地直视她那双大眼睛久久、久久,沉默半晌,说:
“我订了酒店楼上的客房,今天晚上如果你答应我不回去,我可以答应帮你解决你吃不完的食物,跟以前一样。我要再去抽根烟,你考虑看看。”
“啊?”
白瑞绮愣住,不确定他的话,直到林旭怀拿起西装外套,想起身离席,她才跟着有了反应。她伸手越过桌面,拉住他,说:
“你不要再抽烟了,今天才买的烟,这样抽太多了。我留下来,可是我得先打个电话回家。”
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一时间,反倒让林旭怀无法反应。
林旭怀细细打量着对面的白瑞绮,想采出一些讯息,想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轻易答应,也想仔细思索一番,自己忽然开口要她留下的目的
他是真的想让她留下吗?对面的她,如此美丽,美得让他几乎要换不过气。但这一切,究竟是纯粹生理欲望作祟?抑或是他对白瑞绮还别有所图?他弄不清楚了。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他才说:“你打电话吧。”
“我出门时太匆忙,忘了带手机出来。我去找公用电话。”
“不用麻烦,用我的手机就好。”他拿出手机,推至她面前。
她接过手机,却面露犹豫,迟迟没拨打的动作。
“我家的电话有来电显示,我爸说不定认得你的手机号码,我不想”
“不想让他知道你为了我彻夜不归?”他扬眉问,一边拿过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设定,递回去给她,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现在可以打了,我已经设定了隐藏手机号码。”
“谢谢。”她尴尬地接过手机,拨了电话--
“爸,我今天不回去了。”
“很好啊,只要是跟林旭怀在一起,几天几夜不回来都没关系。你是跟他在一起吧?”
她父亲仍是猜到她跟谁在一起!也是吧,她平时纪录那么良好,三年来从没在外头过夜!今天第一次跟林旭怀谈生意,就彻夜不归,除了猜她跟林旭怀在一起,她爸爸还能往哪里想呢?
“爸!”她万分尴尬地朝林旭怀看,生怕他听得见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话。接着,她低头,问得特别小声:“崴崴,没吵吧?”
“他乖得很,放心。不过在没逮到孩子的爸之前,我劝你狂欢的时候还是做一下保护措施,免得又蹦个孙子给我,一个没爸的孩子已经很可怜了,要是两个孩子都没爸,就太惨了。”
“爸!”
“好啦,我知道你嫌我啰嗦,我挂电话就是了。你照顾自己。”
电话断线后,她将手机还给林旭怀,服务小姐也刚好将打包好的食物送来。林旭怀皱眉最后瞧了她一瞬,转头对小姐说:
“甜点我们不用了,直接买单。”
“好的。”服务小姐收了帐单与信用卡“请稍候。”
“威威是你的新宠物吗?”服务小姐走后,林旭怀状作不经意般地问着。
“呃对。”
“是猫还是狗?”他继续追问。
一会儿,服务小姐送来签单,他快速签了名。
“都不是。”
“走吧。”收回信用卡以及签单收执联后,林旭怀起身,不忘替白瑞绮提了那份打包的食物。
“喔。”白瑞绮心跳得好快,跟在他后面,离开西餐厅。
等待上楼电梯时,林旭怀研究般地看着白瑞绮,接续着追问:
“你的新宠物该不会是个人吧?”
“啊不不是”她否认的语气,实在好薄弱。
“白瑞绮,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你在怕什么呢?怕我抢了你的新宠物吗?”他笑得不怀好意。
电梯来了,两人进了电梯,没再说话。
白瑞绮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她一直跟在林旭怀后头,进了房,才反身关上门,再转过身那一瞬间,整个人被林旭怀压在门上。
他动作好快,手上的外套以及食物,全在客房玄关边的小置物台上了。
他的手掌覆在她颈间与右脸颊的交界地带,那掌心感觉依然厚实温热,他的脸靠她的左颈窝好近好近,几乎要贴上她的肌肤,他深呼吸着
就在白瑞绮以为他要用唇熨烫她颈问的肌肤时,他却开口了:
“你真的很紧张吧?你的新宠物,漂亮吗?在电梯里,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僵硬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好呢?聊聊你的新宠物?或是先上床?你说说话啊,白瑞绮,说说我们先做什么好”林旭怀顶着门板的左手,滑至她的背,摸索到连身裙装的拉炼,等不及她的回答,先拉下了拉炼。
白瑞绮喘不过气,她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回答。
连身裙装很快被褪离了她的身体,林旭怀向后退了两步,扫视着她仅着内衣裤的身子,纯白色的绣花蕾丝内衣,配上白色吊带蕾丝滚边丝袜,她健康的小麦肤色看来更润泽柔亮。
“你也期待今天晚上吗?看起来是套全新内衣,配上蕾丝滚边丝袜,纯洁的颜色却强烈的性感告诉我,刚刚用餐时,你有没有一丝丝期待我开口邀请你你跟我一样渴望吗?”
林旭怀上前,隔着自己的衣物,贴紧她大半裸裎的玲珑身躯,两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挪移着,重温睽违了三年之久的触感
她的肌肤,还是一样细腻暖滑,她的肩膀仍是那么纤薄脆弱的模样,让他总忍不住想圈抱她、忍不住想用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覆住她。
他的指尖像蛇一般蜿蜒地搔着她的小肮,听见她抽气似的喘息声,他不禁笑了。
她还是那么敏感,那么容易就颤抖了身体,他的手掌才不过在她身上游荡了几秒呵。
林旭怀刻意挑弄着她,开始探寻起过往他在她身上发现过的每个敏感点。
他要她昏昏沉沉地说不上话、他要她因为他的碰触整个人燃烧起来!
他们分开了三年啊?!这真是个让他无法置信的事实!
他究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这一刻,感觉着在他触碰下隐隐颤抖的她,真的好怀疑,一千多个日子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为什么分隔了三年,他还是记得她身体的曲线、还记得她下腹的敏感点、记得只要指尖轻刮她耳下的纤颈,就能得到她的低吟
对她的记忆,总是像昨天才发生过那般清晰!
他们,真有三年没见了吗?
林旭怀听见她的换气声、听见她的低吟,轻轻叹息了,指尖滑至她纯白色蕾丝底裤,缓缓拉下,他也同时蹲下,将褪下的蕾丝底裤朝后头扔去。
他施力分开她的双腿,舌尖在下一瞬滑入她的身体,毫不意外听见她似惊慌又似满足的低叹。
白瑞绮的手欲拒还迎地埋进他浓密的黑发,有些抗议地嘤咛着:“老板我不能”她想说她无法思考、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却不成言。
白瑞绮喊出那声“老板”林旭怀听得有些恍惚,彷佛他们不曾分开过,彷佛她还是那个爱流浪的吉普赛女人、而他还是那个总在定点,盼望着她倦累回来的“老板”
可是一切明明已经完全不同了啊!
地板上躺的是知名专柜品牌的连身装裙,她身上还穿著知名专柜的绣花内衣,以前从不穿丝袜的她,美丽修长的双腿此刻套着性感的蕾丝吊带袜
一切是那么的不同,跟三年前完全不同!
他的舌尖滑出白瑞绮的身体,手指却马上取代舌尖的位置。
他扬着头,像打量猎物般仔细地观察着她因欲望而紧闭的双眼,她的长发披泄而下,落在白色胸罩上。
纯白与绝黑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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